男人幽深的目光,落在夏星的身上。
“你那時要開音樂會,每天都在練琴,每次聽到你的琴聲,我就能很好的入眠。”
夏星心中已有所猜測,聽到容燼的話,神色還是一陣黯然。
夏星思考了幾秒,說道:“其他人拉小提琴,癥狀會有所緩解嗎?”
容燼說:“或許沒你的技巧高超,其他人的琴聲,無法緩解。”
夏星能夠擊敗哈里,已經邁入大師級別的臺階了。
全世界比她厲害的小提琴家,屈指可數。
這些小提琴家,大多自視甚高,幾乎不可能為容燼每天演奏小提琴,去治療他的病。
夏星說:“這是一種精神治療方法,其它類似辦法,也未必行不通,我們可以多方嘗試一下。
對了,除了音樂之外,你之前都嘗試過類似的治療方法嗎?”
容燼:“沒有。”
夏星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先嘗試一下其它辦法吧。”
夏星忽然想起,之前哄睡顧子霆的時候,她每天晚上都會為他講睡前故事。
那么,容燼是否也可以呢?
夏星若有所思的看向容燼,容燼也正靜靜的注視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從上次在野外.遇襲后,容燼看她的目光,偶爾總會變得很奇怪,讓她倍感壓力。
夏星避開了容燼的目光,起身為容燼倒了杯水。
男人微帶幾分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是不是很可怕?”
夏星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他。
“你生病了,會有異常行為,是正常的。
而且,那個諾爾森確實死有余辜。
只不過……”
夏星的目光清亮如水,里面并沒有對他的厭惡和恐懼。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當時周圍的人還那么多。
阿燼,有些人,給他一些終身難忘的教訓,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有效果。”
容燼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他喃喃道:“類似于生不如死,讓他痛快的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嗎?”
容燼對折磨人不太擅長,他一向能動手,盡量不去吵。
而且,這些年在容家,他也習慣了這樣的做事風格。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絕對不想給對方半點翻身的機會。
諾爾森的事情,他確實受自身失控狀態的影響。
但他并未后悔。
因為,這樣的人,他也絕對不可能讓他活著。
夏星輕聲道:“其實,除了讓對方死,還有很多讓對方難受的辦法。”
容燼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夏星笑了笑,將手里的杯子遞給他。
“先喝口水吧。”
容燼接過夏星遞來的水。
他的頭其實還是很痛,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
并非是被砸后的痛。
從前為了能夠控制住自己,減輕痛苦,他也曾做過很多自殘的行為,但都效果甚微。
喝完水后,容燼的腦子又清醒了許多。
他問:“諾爾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夏星道:“還在全城封鎖,不過你不用擔心,三天后,我們就能離開這里。
剩下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