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亮高懸于漆黑的天幕之上。
程平靜靜地躺在被夜色完全吞噬的客廳里。
他全身緊繃,大口喘著粗氣。
汗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他身體滑落,浸濕了全身衣物。
經過長時間的堅持與忍耐,程平總算讓靈氣走遍了他的左手臂。
這靈氣仿佛一條細流,在他體內蜿蜒前行,所到之處,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此刻,除了左手臂,靈氣還滲透進了他的左腹、左腰以及左手掌……
這些被靈氣觸及的部位,無一不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
就像干涸已久的沙漠,在歷經無數個酷熱的日夜后,終于迎來了初次珍貴而猛烈的降水。
那疼痛的滋味復雜難。
既帶著一絲久旱逢甘霖的解脫感,又夾雜著難以承受的痛苦,讓人難以簡單地評判其好壞。
在痛感尚未完全消散之前,程平暫時停止繼續引導靈氣在體內流轉。
這種強行開辟體內通路的做法,需謹慎行事,以免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然而,盡管過程艱辛,成效卻是顯而易見的。
如今,當他再次嘗試讓靈氣流經左手臂時,那股曾經令他痛不欲生的感覺已大為減輕,幾乎不再有強烈的不適感。
就如同一個原本崎嶇不平、布滿坑洼的地方,經過精心的修繕,鋪設成了平坦寬闊的道路。
即便是再次驅車駛過,也不再會有顛簸與不安,而是平穩而順暢。
待痛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喻的舒適感。好像電流般酥酥麻麻地流遍全身,讓程平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緊繃的肌肉和神經。
但程平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臂內部還殘留著大量的靈氣。
它們單純地附著在骨頭和肌肉的表面,尚未被身體真正吸收和煉化。
他嘗試著用手去搓揉手臂,效果并不明顯。那些靈氣依舊頑固地停留在原地,不為所動。
想要身體徹底吸收營養物質,鍛煉才是最好的辦法。營養如此,靈氣大概也是如此。
想到這里,程平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從墻邊拿起合金長棍。一路來到樓頂。
他站定身形,雙手緊握長棍。開始回顧網上學到的基礎棍法。
劈棍、撩棍、平掄棍……
動作雖然簡單。可程平每一次揮動長棍,都伴隨著靈氣的涌動和身體的律動。
隨著修煉的進行,程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原本附著在手臂上的靈氣開始逐漸融入他的身體,與他的血肉、骨骼融為一體。
程平左手的力量,隨著他體內涌動的氣血,直線上升。
每一次揮動長棍,都能感受到力量的澎湃與增長。
他舞棍的動作越來越快,仿佛被某種節奏所驅動,棍影重重,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棍風也隨之越來越強,猶如狂風驟起,甚至在周圍形成了一小股風壓。卷起地上的塵埃,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這股力量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起碼骨折。至少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
而要是打中要害,那后果更是不堪設想,妥妥的就是一命嗚呼。
練了一晚上回到家,程平疲憊地脫下外套,洗了個熱水澡。
待全身放松下來,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醒來后,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