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欠賭場的錢……”他甚至異想天開,想著就是他大筆一揮的事情,那些錢也能一筆勾銷。
“想什么呢?”凌東猜到他心里的小九九了,“那些錢都是你自己輸掉的,全都要還。”
一聽沒有轉圜的余地,凌建福頭都大了,聲音陡然拔高,“建福珠寶轉給你,我就只剩下個空殼子,我都五十多了,能去干什么還這么大一筆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拿這兩億還賬,左手倒右手,最后還是一毛都不給我?”
如今他淪落到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可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總不能真的去當服務員,做保安來還這巨債吧?
凌東等的就是這句話。
“協議你只要簽好了,后續你們安分守己,年底會有分紅,雖然不多,但也夠你每年最低限額還款。”
凌建福固然可恨,可他有一點也沒有說錯,建福珠寶要是頃刻間突然灰飛煙滅,連鎖反應下來,凌東難免也會收到波及。
與其花大筆公關費去壓丑聞,不如以此為餌,讓凌建福看得到好處,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還是要以利誘之,恩威并施才行。
就算凌建福再不情愿,在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是守著空殼子等死之間,選擇了前者。
他只能咬牙簽名,按下手印,整個人仿佛是一條被抽了筋,甩上岸邊等死的魚。
到頭來還是有些忿忿不平,“你現在出息了,把我耍得團團轉,倒是小瞧你了。”
他有再多的憤懣,在巨額債務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打打嘴炮滿足點心里安慰。
他有再多冷嘲熱諷的話,凌東都早已免疫,把他簽好字的文件重新裝好,凌東云淡風輕,“與其在這里跟我斗智斗勇,不如好好想想,既然是跑到國外去賭,為什么還會被人拍到高清照片,直接送到了我這里。”
“更重要的是,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在輸,其他人完全隱身了,這些你有想過嗎?”
他不咸不淡的話,才是炸醒凌建福的一顆驚雷。
嘲諷的笑容掛在他的嘴邊久久不散,“你跟秦家好的穿一條褲子,他當面喊你哥,背后抄家伙,這一招玩得不錯。”
此時他有點將信將疑,但依舊嘴硬,“你懂什么,他也輸了不少,當初錢是我和他一起借的,也……”
話沒說完,他自己先戛然而止了。
“也什么,烈焰之心不是你造的勢?嫁女兒不是你出的錢?他們秦家出了什么力?淮北街說得好聽是幫忙,過橋費一分沒少收吧?這么會跟自家人玩心眼,怎么到了兄弟這里就眼前一抹黑了呢?”
他說的樁樁件件,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現在仔細回想起來,處處透著不對勁。
看著是幫忙,實際上是趴在他身上吸血!
“媽的王八蛋,敢耍老子!”凌建福牙都咬碎了。
“你找賭場借的錢,一分不少都要還,秦澈他爹找賭場借的錢,五五分賬,自己好好想想。”
這就是把他當成豬仔給賣了!
虧得他還真心相待,沒想到自以為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捅他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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