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也聽出了不尋常。
“滯納金要多少錢?”
慕遠低頭,拇指和食指并攏,做了個手勢,“不多,也就兩千萬。”
“兩千萬!!!”凌建福也不知道是被凍狠了,還是被嚇傻了,“你們這是搶劫!”
無線對講機里傳出慕遠輕蔑的笑聲,“凌伯父瞧您這話說的,這點錢灑灑水啦,你指使別人干壞事,給人家畫大餅的時候,不是挺有勁的嗎?這才哪到哪,怕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凌建福就明白了。
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或者說,是姜君眉扛不住把他賣了。
無論哪一種,依照現在他們對付自己的手段,都不太妙。
“阿遠,你幫著勸勸東,我大半輩子辛辛苦苦操持著一大家子的吃喝,現在唯一的支柱還被他拿走了,兩千萬,等于是要我的命啊!”
他講不過道理就開始賣慘。
慕遠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只老狐貍在想什么,他非常善于討價還價,先把自己說得凄慘無比,然后再慢慢講條件。
他要是碰見別人,或許還能忽悠過去,可是碰見了慕遠,那算是踢到了鐵板。
“凌伯父,您也知道,生意人嘛,做生意都是要賺錢的,賠本的買賣,就算是親爹,也不能無底洞硬填對吧?三哥知道您的難處,所以呢,他之前就對我說過了,這兩千萬的滯納金,他也可以替你還,但是有個條件。”
他沒急于攤牌,凌建福很上道,趕緊追問,“什么條件?”
“跟梁舒意女士離婚。”
幾十米的高空冷風呼嘯,四面八方朝他灌泄而下,凌建福凍得渾身顫抖,他語不成調,“我跟梁舒意早就沒在一起了,婚姻關系名存實亡,她要是想二婚,我當然不會有意見……”
慕遠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凌伯父,我剛才沒說清楚嗎?三哥的意思是,你們兩人,解除法律意義上婚姻關系。”
凌建福又不傻,拖著梁舒意,她哪天沒救了,無論她手里有多少財產,他都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如果現在離婚,他一根毛都分不到。
他賭的,不過就是梁舒意名下的那些不動產,換算出來也是一筆大數目。
“當然,您要是同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個字,剩下的事情我們會去辦妥,不會讓您這邊有任何后顧之憂。”
他語氣不疾不徐,里面的威脅之意誰都聽得出來,“當然了,如果你不同意,想這么耗著也可以,滯納金不交齊,你可能就要進局子了,判個三年五載的,到時候梁女士這邊以婚姻關系不能續存為由提出離婚,一樣也行得通。”
“就是時間拉長些,也不是等不起。”
他說了這么多,意思都是一樣的,這婚,他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凌建福一口老痰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氣得要命,“原來你們這在這里等著老子呢!好,好得很!凌東這小子出息了,算計老子真有一套!”
事已至此,他破罐子破摔,“你當我傻?梁舒意是個瘋女人,她的委托書根本做不得數,她想離婚?告訴你,就算她哪天沒了,照樣是凌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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