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悔又怕,幾次想開口,嗓子都是啞的,根本說不出來話。
凌東已然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伸手接過電話,“你好,我是她老公,有什么事情跟我說。”
本來聶行煙還能勉強忍住的,但是凌東從她手里拿過電話后,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這一刻起,她虛空吊著的心,仿佛有了靠山,心慌意亂的不再那么厲害了。
他干燥溫熱的手仿佛帶著鎮定人心的力量,即便不說話,牢牢握著她冰涼的手,十指交叉,也能讓她渾身發抖不能自抑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電話里面不知道說了什么,凌東眸光漸沉,直到電話掛斷,他都未曾舒展半分。
聶行煙更害怕了。
迎著凌東投過來意味不明的視線,她盈潤的雙眸浸滿了恐慌,直接攤牌,“leo不見了,凌東,我們的兒子不見了……”
*
回到熙府以后,聶行煙就一直呆呆坐在沙發上。
這個結婚證,最終還是沒能領上。
因為半路一通電話,兩人最終決定,要先去找兒子。
聶行煙也沒想到,最后的攤牌,竟然是以這樣戲劇的方式開始的。
凌東剛才還穿著的高級定制西裝就被隨手扔在沙發凳上,他給聶行煙倒了一杯熱水后,就獨自進房收拾東西去了。
別的什么都不要緊,但是港澳通行證是必須要帶的。
他明明記得拿出來了,結果手上什么都沒有,找了一圈,發現就放在煙煙的梳妝臺上。
他的手,也開始抖了。
聶行煙現在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連走路都是飄著的,根本就指望不上。
反觀凌東,倒是比她沉著冷靜不少。
聶行煙聽他一邊打電話指揮慕遠派專機機組人員在停機坪等著他們,一邊有條不紊的吩咐公司的事,說他要外出幾天,也沒說太多。
慕遠相當聰明,他太了解三哥了,三哥話少,但都是說重點。
像今天這番一句話車轱轆來回說的,極少。
他是自己沒有意識到,每次他有事的時候,總會重復吩咐。
“三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凌東停了一下,“沒什么大事,跟你嫂子去趟香港處理點私事。”
重點是在私事這兩字上,聽三哥的聲音,他嗓子是繃著的,很明顯是有大事發生。
不過他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是還沒到說的時候。
“行,那你自己當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很快,凌東就從房間里出來了,手里就提了一個十幾寸的行李箱,他走過去,在聶行煙面前蹲下。
看了一眼茶幾上放著的根本沒動的水,又拿起來遞給她,看著她喝了幾口。
他抽出紙巾給她擦拭嘴角,另外一只手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聲安撫,“煙煙,沒事的,已經派人去找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聶行煙鼻子就開始發酸,“我沒想瞞著你的,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我……我,對不起……”
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用手背擦去,可怎么也擦不完。
凌東抱住她,拍著她的后背,她的淚水瞬間浸濕了他的肩頭。
他又心疼又自責,“傻瓜,該說抱歉的人是說,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一個人帶他有多么不容易,煙煙,是我知道的太遲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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