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壓根就不看席德給自己使的眼色,還在那里破口大罵。
席德覺得丟人,但是更怕凌東說到做到。
別人不知道,他確是知道的。
凌東這個人,向來六親不認,真要惹毛了他,他什么都做得出來。
別看他一臉好皮相,看著跟誰都好相處,痛下殺手的時候往往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前不久,他把他親生父親用吊機吊在港口上一夜的視頻還在網上瘋狂流傳,她還不知死活,一再觸怒他。
到時候,凌東動動手指就能讓他的公司破產,連鎖反應太大了,這種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席德滑跪認錯,威廉媽媽更是氣得要命,“你怕他干什么,他算哪根蔥!”
眼看凌東的手又準備掏出手機的時候,席德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揮動長臂,狠狠地給了自己老婆一個耳光。
“stop!!!”氣得他直接飚英文了。
威廉媽媽捂著臉,什么形象、什么體面都不要了,把手腕里掛著的,平常視如珍寶的愛馬仕包包往地下一摔,開始跟席德拼命。
“狗東西,連你都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剛才別人打我,給你看熱血沸騰了?為了一個小雜種敢打老娘,這些年,老娘為你的生意奔波勞累都累出屎了,你倒好,過河拆橋是吧!”
她的指甲又長又尖,席德是澳洲人,年輕的時候發質還行,但是后來跟他爸一樣,成了地中海,中間全禿了。
他的頭頂本來就沒幾根毛,周圍的頭發也是小心呵護,今天出門,他還帶了假發,看起來確是年輕了好幾歲。
結果他老婆發瘋,不管不顧的一頓薅,直接給他把假發套薅掉了。
更要命的是,這一群人都在看戲,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不光是假發薅掉了,他的真毛也被薅掉了不少,一扯一大把的,疼得他眼眶都睜不開。
撒潑的女人他根本都壓制不住,只能氣喘吁吁的躲,一邊躲一邊喊,“你冷靜點,leo沒什么大事,凌總不會為難你,但是你罵他兒子,他就要教訓你!”
“我又沒罵他兒子,我罵的是……”
威廉媽媽突然頓住,滿臉震驚地看著面前看戲的男人,“你說,你是他爸?”
她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晃著腦袋否認,“怎么可能!幼兒園里都說他爸爸是個沒什么本事的保安,又老又丑!”
一旁一直站著沒說話的艾瑞斯園長此時開口了,聲音里同樣是不可置信,“威廉媽媽,你這個荒謬的消息是哪里聽說的?你不知道leo的父母也就罷了,溫馨女士的名字,難道你沒聽過嗎?”
不知道為什么,艾瑞斯覺得面前發瘋的女人可惡的同時,又很可憐,常道不知者無畏,大概就是指她這類人吧。
話已至此,也不妨礙她再多說兩句了,“你說你是搞藝術展覽的,那你難道不知道,內地承接展館項目最多的金帝斯,是溫馨女士的產業嗎?”
金帝斯不光是五星級酒店,更是一個響徹全國的品牌,在京北,是金帝斯的主場,在香港,它更多的時候是冠名商。
這點她當然知道了。
原來,真正的小丑是她。
雖然艾瑞斯的確不知道leo的父親是誰,但是今天凌東一出現,那優越的皮相,那迫人的氣勢,還有對leo媽媽的在乎和疼愛。
更重要的是,leo跟他如出一轍的五官,這些加起來,足以說明一切。
只有她,從頭到尾跟個傻子一樣,一再的惹怒本就惹不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