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道白煙裊裊而上,凌建福跌坐在地上,聞著余煙,一臉享受。
聞嗤笑一聲,連名帶姓地喊他,“凌東,你覺得我現在還會信你?”
凌東拿下嘴里的雪茄,用兩指夾著在煙灰缸邊緣輕抖,半瞇著眼睛輕哼,“那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并不對等甚至毫無籌碼地談判,誰給他的勇氣,敢跟他談條件。
凌建福臉色一白。
撐在地上的手蜷縮在一起,他知道凌東說得出做得到。
“本來你只要乖乖聽話,我承諾給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但是你們非要作死,在我面前搞小動作。”
凌東蹲下來,自己拿起雪茄鉗,給他剪好了后直接放到他嘴邊,“你現在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除了指望我,還有誰能幫你?”
雪茄再次被點燃,凌建福抵抗不住誘惑,吸了一口。
他還是有點不信,只不過態度已經軟化了,“我要是全告訴你了,萬一你還要弄死我怎么辦?”
原先他不信他會下狠手,但是今天他舌頭差點沒了,他信了。
信了以后就會生出畏懼之心,會害怕。
凌東輕蔑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畢竟把你放了堵住外面的輿論,比讓我背負逼死父親之名要強點。”
他站起來重新坐到椅子上,望著腳邊癱坐著的胖男人,繼續道,“況且我也懶得去白白花公關費來回炒你那些爛事,再說了,我媽已經清醒,你把字簽了就能離婚,那點遣散費,我還是付得起的。”
凌建福瞪大了眼睛,白煙繚繞間,他問,“梁舒意真的清醒了?她不瘋了?”
字里行間自然是不信的。
當初他花那么多功夫,才能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精神失常,又讓她在京北精神病院自生自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回復如常。
“不信的話,你到時候去看看不就行了,反正她也在香港。”
凌建福皮笑肉不笑地在心里罵了一句,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他為了刺激她,連姜君眉都說動了,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看他久久不,凌東瞥了他一眼,“別想再打什么歪主意,姜君眉比你聰明多了,知道早早告訴我實情,就會少受很多苦。”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她很配合,而且我也出具了諒解書,交完罰款她就會回去,安心做她的闊太太,畢竟就算是個空殼子,也比身陷囹圄強吧?”
意思就是誰是聰明人,誰是傻瓜,一目了然。
凌建福一聽姜君眉竟然真要回京北享福了,氣不打一處來。
“好個賤人,吃里扒外!”
這樣的罵字,凌東已經見怪不怪了,樹倒猢猻散,他本來就是涼薄之人,見不得別人好罷了。
事已至此,凌建福只能認了,他臉色灰敗,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你想知道什么?”
凌東并沒有著急問,而是先擺擺手,示意屋里的人先出去。
等房子里只剩下他們父子兩人的時候,他才開口,“姜君眉給我媽看的那張照片,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
凌建福根本沒想到凌東竟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渾濁的眼珠抖了幾下,“是、是年輕時候的姜君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