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對了。
男人不吭聲。
“凌東,你幼不幼稚啊!”
“你就因為臨州哥發了一張照片到朋友圈,然后你就腦補,甚至還把我帶入進去,所以昨天你才……”
這樣事情就說得通了。
“對不起煙煙,是我沒控制住,我害怕你會離開我,不要我……”
要不是人在清醒的情況下聽他說出這些話,她都以為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那些人連情敵都算不上,就能讓他這么緊張了?
看她探究的眼神,凌東一顆心也被看得七上八下。
“凌東,你病多久了?”
她不是醫生,但是她有焦慮癥,當年聶向恒跳樓,幾乎是一夜之間,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先愛她之人全都變得面目可憎,甚至還上趕著落井下石。
她幾乎都要絕望了。
也曾想過一了百了,可站到了天臺又不甘心。
從高樓之上往下看,人如螻蟻,摔下去面目全非,生前生后事一筆勾銷,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人在低谷的時候,什么都是真的,她也不怨那些不伸出援手的人。
捧高踩低都是利益所向,她不能給別人帶來好處,人家又憑什么出手相助呢?
所以她咬著牙發狠,只要有命在,不怕重頭再來。
幸好她年輕,她肯拼。
幸好老天眷顧,讓她遇到了對的人。
可改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成功了,靠自己買了黃金地段的商鋪,開了酒行,日子看著一天比一天容易。
但是心理疾病隨之而來,她變得非常焦慮、敏感、多疑,就連出門都會反復確認煤氣、窗戶有沒有關好。
病情發作的時候,整個胸腔都被擠在一起,連帶著呼吸都疼,那時候她沒錢去醫院,就連軀體化癥狀這個詞都是后來自學才知道的。
一激動右耳就開始發出尖銳的耳鳴聲,直到現在都沒恢復好。
心理醫生也勸她,心理干預治療也只能治標,至于本,還是要靠自己去調節。
凌東現在跟她的癥狀挺像。
他們兩個,其實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意料之中,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閃躲。
那不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眼神。
凌東沒有說話。
但是她能立刻確定,他生病了。
“煙煙,現在是在說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身體好好的,能有什么病?”凌東面色不變,仿佛剛才那躲閃的目光只是錯覺。
聶行煙看了他握著筷子的手,關節凸起,很明顯在克制著什么。
他在撒謊!
“凌東,我們結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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