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上京貴女可不曾有強迫他人添妝的先例。”
“想必喬夫人和葉家姑娘應該不至于如此罔顧體統和規矩吧。”
顧榮一字不差將喬夫人譏諷她的話回敬了回去,胸膛的那口氣才痛痛快快長吁出來。
喬夫人捂著胸口,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多謝喬夫人又傳身教了我一個極其識一句的的法子。只要跟人爭辯時落了下風,就裝暈糊弄過去。”
“榮榮。”喬吟舟神情痛苦。
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翠竹,被污穢之物籠罩覆蓋,似是在掙扎著求救,又似是在沉淪。
顧榮抿了抿唇,上前兩步,俯身,狠狠的掐在了喬夫人的人中上。
喬夫人嗷的一聲,跳了起來。
“我把該說的說完了。”
“奉勸喬夫人不要再打什么如意算盤。”
“告辭。”
顧榮隨意用帕子擦了擦手,毫不留戀轉身離去,在跟喬吟舟擦肩而過時,頓了頓腳步,輕聲道“兄長,遮住眼睛捂住耳朵自欺欺人,大禍降臨時,再睜眼做決斷,晚矣。”
“我鬧這一通,最根本的原因絕非心中激憤。”
“我希望兄長能沿著自己立下的宏愿坦坦蕩蕩的走下去。”
“價值三萬兩銀子的東西里有一半是去歲一載取走的,兄長不妨查查那些東西的最終去向。”
“還有,失禮之處……”
“抱歉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端方正直的。”
“自始至終。”
“以前,現在,以后。”
“我從沒有一刻因那些令人作嘔的事情遷怒你。”
“我等著看你三元及第。”
“兄長,我需要靠山。”
話音落下,顧榮抬腳離開。
喬吟舟看著顧榮一點點在他的視線里消失。
顧榮,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喬吟舟,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吃里爬外沒出息的兒子。”
喬夫人一腔怒火,無處宣泄。
喬吟舟無悲無喜道“母親還是先想想如何向祖父解釋那三萬兩的去處吧。”
“我竟不知,自詡高貴的母親這般愛財。”
“接回府的表姑娘,為的不是承歡膝下,卻是籌謀榮姨母的嫁妝。”
“母親,您知道嗎?”
“我很想恨你。”
恨他的母親在顧榮最脆弱最痛苦的時候,又狠狠扎出了一刀。
“母親能告訴我,您為什么那么厭惡榮姨母和榮榮嗎?過去那些年,榮姨母真心實意待您,榮榮亦然。”
喬夫人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失聲喃喃“你不懂。”
“她那張臉,輕而易舉就能奪走所有人的視線。”
喬吟舟只覺荒唐。
原來是嫉妒。
何至于此。
“女子立于世本就不易,為何要相互剿殺。”
“天地寬廣,能做的事情那么多。”
“母親,日后您多去府里的藏看看吧。”
“書里會告訴您,什么是是非對錯,什么是天大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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