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長公主看著謝灼那副笑的春光燦爛的模樣,暗在心底罵了句不值錢!
笑的真不值錢!
永昭長公主很懷疑,謝灼這些年攢下的笑全用在大婚之日了。
嘖,她還以為謝灼不會笑呢。
隨著禮生的一句送入洞房,大婚禮成。
喜房內。
顧榮端莊地坐在喜床上,繡花的綢緞被面上擺放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蓋頭被挑起,眼前驟然變亮,顧榮還有些不適。
俄頃,緩緩適應。
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袍的謝灼。
謝灼的眉眼間洋溢著難以形容的歡喜雀躍。
上揚的嘴角,微挑的眼尾,添了些許風流倜儻,更顯郎艷獨絕。
在此之前,顧榮從未見過謝灼著紅衣。
很新鮮。
也很勾人。
真真像是夜雪初霽冷月無聲下,寒水自碧的橋邊兩岸秋開遍了紅芍藥。
這種驚艷,一眼萬年。
顧榮心想,她能記這一眼一輩子。
一塊冰,有了明媚的喜怒哀樂。
“榮榮,你我是夫妻了。”謝灼握著喜秤的手微微顫抖著。
顧榮垂下眉眼。
沒來由的有些羞赧。
是夫妻。
是她心軟的男菩薩。
“我很開心。”
“很開心。”
謝灼一次又一次地用最樸實無華、最簡潔的話語反復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如果不是剖出心來會死人,謝灼真真想親手把心捧給顧榮。讓顧榮知道,人心也可信。
顧榮斂起羞澀,白了謝灼一眼“大乾可沒有哭娶的習俗。”
這一眼,滿是嬌嗔。
“待會兒,若是你紅著眼眶出去招待賓客,我保證,明日一早你不喜我的流定會傳遍上京的大街小巷。”
“屆時,我就不得不接受旁人或同情憐憫或嫌棄鄙夷的眼神了。”
謝灼欲蓋彌彰“我沒哭。”
“是……”
“是……”
謝灼囁嚅了良久,才喚出那句娘子。
“是娘子穠艷逼人,晃到了眼睛。”
顧榮笑道“陸少卿真真是教會了你不少東西。”
謝灼:……
就不能是他好學,自學成才嗎?
“去吧。”
顧榮不再揶揄謝灼,揮了揮手,說道。
謝灼:什么流傳千百年的風俗!
大婚之日,就該從頭至尾守著自己娘子才是!
在一生僅有一次的日子里推杯換盞上,簡直就是可恥的浪費!
希望來赴宴的賓客們識趣些。
“我讓廚娘們備好了吃食,你餓的話先用些,不用顧及喜娘仆婢們說的什么不得用膳的話。”
“今日起,你就是忠勇侯府的當家主母。”
在大乾,大婚當日,除了哭嫁外,新娘子也不得用膳。
意在表達對父母兄弟的不舍。
顧府算是顧榮的家嗎?
岳母在世時,算。
但后來,不算。
顧榮挑挑眉“不嚴格遵循大婚的規矩習俗,以防不吉利了?”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謝灼道“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我去去就回。”
話音落下,謝灼也沒有當即轉身離開,而是指尖搓著袖口,一下又一下,別別扭扭道“你……”
“你能不能喚我聲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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