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謝灼的耳垂紅的似要滴血“我回來了。”
“沒有陰差陽錯的救命恩人,沒有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醫女,沒有令人眼前一亮不似尋常閨閣女子的俠女。”
“只有我。”
“我回來了。”
謝灼的話,讓顧榮的記憶回到了謝灼離京那日。
顧榮“我信。”
旋即,使壞似的,抬手,伸出手指,輕輕碾磨著謝灼又紅又燙的耳垂。
說實話,北疆一行,謝灼身上少了不染紅塵俗世的清冷仙氣,添了些許堅毅和凌厲。
仿佛,一柄供在佛前浸染著禪意的劍胚,蛻變成了一把鋒芒畢露銳不可當的利劍。
但,依舊好看的緊。
尤其是面頰緋紅,耳似滴血時的模樣。
謝灼伸手,攬住顧榮。
久別重逢。
甚念之。
躲在門后探頭探腦張望的青棠,小聲嘟囔著“輕點抱,輕點抱,別蹭花了剛上好的妝。”
天知道,她這次把小姐雙頰上的胭脂膏暈的多完美。
站在青棠身后的宴尋語塞。
這是重點嗎?
在青棠的祈禱下,謝灼松開了顧榮,隨后,墊著一方柔軟的帕子牽住了顧榮的手。
他的手,實在粗糲的緊。
顧榮歪歪頭,扯過帕子,十指相扣。
這幾個月,謝如珩定然過的很辛苦。
靜檀院。
謝灼褪去盔甲,沐浴換衣,與顧榮倚在一處,溫聲的描述著北疆大氣磅礴的秀麗風光、講述著北疆百姓、將士的純樸善良和不屈不撓。
他不愿將那些生死危機宣之于口。
他不說,但顧榮心知肚明。
隔著素色中衣,顧榮的手指落在謝灼的胸膛。
她看到了。
那里有一道兇險萬分的疤痕。
差一點,只差一點,正中心口。
落日余暉從窗欞上落下,灑在二人身上,柔和的像是一幅被珍藏在歲月長河里的畫。
她在看他,滿眼心疼。
他在看她,滿目歡喜。
守在門口的青棠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濕潤。
真真想永遠定格這一幕。
謝小侯爺不會移情旁的人,會如立下的誓般,從一而終。
不遠處,桂花樹下,宴尋朝著青棠招招手,小聲道“青棠。”
“過來過來。”
青棠:鬼鬼祟祟。
天知道,宴尋身上的做賊感濃烈的令人發指。
青棠小跑著過去“做甚?”
宴尋一如往常般攤開掌心“一兩銀子。”
“有一則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新消息。”
“一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消息,價格公道,誠信經營,童叟無欺。”
青棠白了宴尋一眼,敷衍的扯扯嘴角,摸出一文錢。
做生意嘛,最講究討價還價。
她還一文。
還了無數次,屢試不爽。
宴尋笑意不減,捻起那枚銅錢,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罷了,你不仁,我不能不義。”
“看在你是我的老主顧的份兒上,無償贈你一則消息。”
“小侯爺一躍成為上京勛爵官宦之家最想攀附的乘龍快婿。”
這是真乘龍了!
青棠小臉一垮,冷哼一聲,直接搶回那枚銅錢“你還是自己留著這則消息吧。”
這算哪門子新消息!
她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
宴尋不慌不忙,拉長聲音,故作神秘道“小侯爺以靖北之功換了道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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