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劍之睜著一雙有些怪異的眼睛笑對眼前冰肌瑩徹的俏麗丫頭。
被易劍之喚作花花的小丫頭滿臉疼惜的跺著小腳奔至了那只中了箭的虎犢子身旁,一把將虎犢子抱在懷里不住的撫摸。
“哥你真是的,竟然射它的后腿,你知不知道虎崽子的骨頭很嫩很容易斷的?”小丫頭嘟著嘴巴不悅的哼道。
易劍之將手中的木弓別回了背后,苦笑道:“好好好,花花,哥哥錯了,哥哥以后一定會疼惜這些小畜生的。不過天色已晚,我們該回鏢局了。”
花花“嗯”的一聲,動作諳熟的將插在傷口上的箭支“咔”的一聲掰斷,有從懷中掏出了一包黃色粉狀藥末涂在了虎犢子的箭創上:“回鏢局你可要把天竺草再給我些,我可不要我的小虎皮毛上有一點疤。”
“哎,竟然拿我好不容易從義父那克扣來的的天竺草救治這小畜生”
易劍之肉疼之下仍是輕笑了兩聲點了點頭,而后從腰褡上解下酒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吼”一聲暴烈的虎吼聲陷入了耳郭。
殘照里,不遠處的敗草土丘之上站立著一只三人高的雌虎,它正惡狠狠的盯著這兩個想要偷走它孩兒的娃娃。
“花花,母虎來了,你閉上眼睛躲到我后面去。”
花花輕嗯了一聲,乖巧的躲到了易劍之的身后去,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中卻不帶一絲的恐懼之意,但還是垂下了眼瞼。
易劍之猛的將酒壺掛回了腰褡上,陡然間閉上了雙眼又睜了開來,瞬間化作了滿眼朱紅。
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竟然沒有眸子!!
朱紅的眼眶里只剩下兩道黑色的瞳圈,而這兩道瞳圈卻是在不斷的變換形狀,不斷的拼湊出繚人眼目的圖形。
正當母虎想撲過來時,卻對上了一雙朱紅的眼睛,腦袋一懵,眼神一滯,剎那間虎目通紅充滿血絲,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哈哈哈朱瞳真是百試百靈。”易劍之大笑了幾聲,從身后拽過花花嬌嫩的右手走到雌虎身前,令道:“畜生,趴下。”
“吼吼”雌虎輕吼了幾聲便順從的低下了身子,待到二人齊齊跨上了它是背上才卓立而起,背著兩個人倏忽見閃落到叢林之中。
“咕咚咕咚”
夕陽西下,落日照耀著烏山巒,巒道上二人一虎迅馳奔騰著。虎背上后一人伴隨著的是一陣隱隱約約的酒香味道。
“好酒好酒出自咱的手”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氣不咳嗽啊”
“喝了咱的酒,滋陰壯陽嘴不臭啊”
“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湘西口啊”
“喝了咱的酒,見了皇帝不磕頭啊”
湘西口是大唐王朝和西蠻南詔交界的一個邊界,那里年年征戰,死人無數,尸骸堆積如山,據說是一寸泥土一寸血肉。
那地方也極為恐怖,傳聞白日都可以見到妖食人,無人敢走。
這酒歌,雖不是什么詩文,但卻豪氣干云,有一種鋪天蓋地的氣勢。
易劍之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棕色,他清秀稚嫩的臉上尤帶著一絲傲然,似乎在炫耀著自己擁有的奇特能力。
他自然不是什么妖物,只是從小就有這么一種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