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納”易劍之見那青光槍頭避無可避便著力蠕動自己腹內的肌肉擠壓出內勁控制著身外罩著的罡氣。體外附著的冰色罡氣變得更加的渾厚,冰環也變得更為粗大。
易劍之怒睜著朱紅的血目冷靜的分析著局勢。
“張師兄已經摸到了第四重的門檻,真氣渾厚無比,想來硬碰絕不可取。但這青光幻化的槍頭威勢過猛直壓的我不能動彈,看來也只好用護身罡氣硬擋一下!若是我連這一劫都抵擋不過,那又何談報仇雪恨?生死有命,怨不得天!”
正當時,半空中那神鬼辟易的光芒突然變暗變慢,不消一刻那槍頭便消失在了空氣中。“噗!”張炳復打開大口噴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
易劍之只是呆呆的望著不遠處捂胸吐血的張炳復,神情頗為疑惑。原本他已經做好硬碰硬的準備的,想來張炳復這一式云海煙波完全可以一招擊敗自己,以張炳復的實力完全可以輕易操控青光槍頭。但是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張炳復為何要不惜受內傷而強行壓抑招式。
“撲通”一聲,張炳復的雙膝跪在了地上,將堅硬無摧的青石板磕出了一條寬大的裂痕。隨即張炳復一頭栽在了地上,易劍之急忙趕上前去扶起他的見狀的軀體,用手指探了探他的氣息。
“還好,氣息雖然紊亂但并無大礙。”易劍之復雜的看著懷里的張炳復,疑惑到了極點。
突然,最中央的比武臺上聳立的七星龍淵劍碧芒大盛,一瞬間臺上臺下的人們眼里只剩下一片耀人眼目的綠海。
那光芒洶涌澎湃的涌向了甲場比武臺,隨即甲場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啊啊啊啊啊啊啊!!!!”
易劍之在耀眼的綠光中強自抬起眼皮瞅向了石頭所在的甲場比武臺,卻見比武臺的上空一個身著鵝黃色攏紗長衫的弟子被強烈的綠芒包裹著,綠芒幻化出了一條碧色鐵鏈將那弟子牢牢拴住,綠芒閃耀時那弟子的手臂處竟然會露出白骨的跡象!
“北川!!”座在席上的諾然居居主云之諾看著自己的愛徒苦受煎熬,一下子坐不住了。他振臂一揮一道白光自他的袖口中閃出落在了腳下,陡然間化作一把白光附著的細劍。云之諾劍訣急轉瞬間便趕至了比武臺上空,一手持劍生生的劈向了碧色鐵鏈。
七星龍淵劍所幻化出的碧色鐵鏈以及其上附著的青光強橫無比,饒是以云之諾第九重的實力仍然連那鐵鏈都沒能接觸到便被那青光擊得吐血飛出。
緊跟在云之諾身后的薛嵩急忙落下身子扶住了云之諾,口中急叫:“師父,師父,你沒有事兒吧?”
“啪”的一聲,薛嵩的臉上挨了一巴掌,暴怒之下云之諾沒有估計薛嵩尊貴的身份和顯赫的家世,他大喝道:“怎么會沒有事!你快去諾然居藥房里給我取來小還丹。”
薛嵩貴為薛國公薛仁貴之孫,在唐廷呼風喚雨錦衣玉食,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何時受過這等的待遇。
“還不快去!”
薛嵩的眼中閃過了一次忌恨的冷芒,但很快就被虛偽的笑容掩埋了:“是,師父。”
臺上的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甲場比武臺上空漂浮的洛北川身上,卻沒有去注意薛嵩的異樣。
從七星龍淵劍發出青光的一開始,隱蔽在樹林中的林雪竹就發覺在看臺上的薛嵩氣息不穩,并且臉色變得慘白無力,渾身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紅光。
他一直注視著薛嵩直到他挨了云之諾一巴掌,這一次薛嵩體表的紅芒被他刻意壓制在手上,但還是沒有逃過林雪竹的眼睛。
“啊啊啊啊!!!”洛北川的聲音更加的凄厲,那碧色鐵鏈越纏越緊,緊到不能再緊時,那鐵鏈倏地向后撤去,連帶著洛北川被青光照綠的元神也被緩緩的拉了出來。
臺下的嚴武眾官僚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這洛北川可是五大閥家之一的洛家二公子啊!若是出了個三長兩短可不是他們能夠擔當的起的!
宗元道人薄怒道:“這個洛北川心術不正,只因他的武藝不及岑夫子座下的石頭便痛起邪念,竟然動用了講武堂的陰毒暗器!如若不是看在其父洛天殘是朝廷命官的份上,本道斷不會施救于他!”宗元道人口中稱自己為“本道”,口氣十分傲慢,這每一個細節都體現了他對朝廷的不滿。
但奈何唐廷武力強橫,東有講武堂、法雨寺,西有突厥吐蕃附屬國,而玄皇本尊更是將肉身練到了極致,內功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其下安祿山、史思明、高適、岑參、高仙芝等絕世高手更是有萬夫莫當之勇,只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為門派遭來禍患。十多年前天機門便是一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