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副不斷交錯的畫面不斷的在腦中展現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啊!”他猛的站立而起,瘋狂的對著蒼茫的夜幕嘶吼聲,怒嘯著,仿佛在質問蒼天,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公?如此的殘忍?一聲聲一聲聲,毫不停歇的喊叫著。
唐溪雨的嬌軀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從講完自己的故事后就一直沒有停歇。
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深刻的熟悉!
此時,聽著竹汶麟如瘋狂般的嘶吼,愈發顫抖的厲害,仿佛隨時都可以從這千仞之高的石臺上跌入那無盡深淵的谷底。
竹汶麟終于停了下來,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已經暈倒。
漫長的黑夜過后,黎明,緩緩的,卻又堅定的來到。
一絲光線從東方的云海中慢慢的透露出來,盡管艱難的穿越著一道道無邊的云浪,但終于是照亮了此時的思茅坪頂。
頭疼欲裂,饑渴似火,在無盡的痛苦中,竹汶麟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發現此時自己正躺在峰頂一處背風的松林里,而唐溪雨,那個依然清麗脫俗的少女木然的坐在自己的身旁,本己是贏弱的身軀仿佛一夜間變得更加的脆弱,更加的不堪,仿佛一個小小的草棍就可以將她重重的擊倒,再也不復而起。
“你醒了,”
淡淡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感。
雖然還是頭疼欲裂,可竹汶麟此時的思路卻是十分的清晰。
他緩緩的坐了起來,面對著唐溪雨,靜靜的看著她。
而唐溪雨也在靜靜的回望著,
只是一夜之間,他和她從再次相遇的狂然欣喜又跌入了隔門血仇的無底深淵,兩個初識情事的少年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目前的關系。髦
久久的,又是久久的無語,
終于,竹汶麟開口了。
“唐溪雨,一切都過去了。”
對面的少女渾身一震,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忐忑的低下頭,象一個隨時準備接受宣判的囚犯。
“唐溪雨,一切都過去了,”竹汶麟又緩緩的開口重復到,
“我相信你的心。我也是一個有仇恨、有過離愁別恨的人”望著那雙原本暗淡的雙眸慢慢的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有神彩,竹汶麟的心上卻仿佛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是呀,既然那個人都已經都沒有了,蘇雪涵、李惜韻也離自己而去。這個決定,其實早就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卻不該讓這對面的深情對待自己的女孩,去承擔一絲一毫。不為了別的,就只為了當初與她初識時對自己憐惜的柔情。
所以,就算是撒謊,就算是欺騙,他也要真實的做下去。“是嗎?你真的不介意嗎?你沒騙我?”
“是的,”竹汶麟笑道。
輕輕的卻小心的雙手撫上那動人的嬌靨,少女一陣顫抖,卻閉目坦然接受了。“雨兒,不要再有壓力了,從那日與你相逢,我,我就忘不了你了,但那時的我卻沒有一點的勇氣去找你。而你給的那塊紫玉,我每個夜里都要拿出細細的撫摸一番,在想著,那個身著綠衣的豪門千金,是否還會記得那個街頭偶遇的窮小子,那個臭乞丐”
“不,”少女猛的睜開了眼,用自己的手蓋住撫在自己嬌靨上的那雙手。望著竹汶麟,
“我從沒有如此的看待過你,當然,當初看見你的樣子,開始真的以為是乞丐,可是,仔細看你的神色,你的舉止,我立時便否定自己的看法,猜測你一定是外地落難,流落此地的公子哥,后來,就越看你越可憐,越看你越感到憐惜,你我年若相仿,我卻錦衣玉食,當街縱馬急馳,而你,步履蹣跚,衣衫襤褸,所以,我,我當時就給了你那塊紫玉。后來回到家里,越想你越覺得可憐,所以,所以就吩咐仆人如果日后有一個拿著我的掛飾的人來到府里求助的,就一定告訴我。如果我沒在家,就,就盡量留他下來。”
說到此處,已是嬌靨火熱,語氣轉輕,一臉羞意的低下頭去。
“可你卻一直沒來,我起初還以為是,仆人不知道,已經將你私下的趕走了。所以,還,還把所有的仆人背著爹爹,都集合起來,好好的,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聽到唐溪雨說到此處,想像這位調皮的大小姐那種教訓仆人的兇殘相,竹汶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哼,你還笑,你不知道,為了你,我把他們教訓的”仿佛也想到了那時自己教訓過仆人的慘樣,自己也忍不住‘撲哧’的笑了起來。
輕松的微笑將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似乎也緩和了不少,唐溪雨接著道
“再后來,你一直沒來,我也就漸漸的死了心了。只是心里,卻一直也還想著你。不知怎的,卻總還想著你。”
咬著嘴唇,少女卻毅然抬起頭來,說了心曲。
望著少女眼中執著的心意,竹汶麟一陣感動。那份欺騙的心思也被沖淡了不少。
“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只是初識,可卻不只是你在想在著我。我也在想著你!”
竹汶麟心弦猛地怦然而動,望著那似水雙眸中的無限深情,猛地一把摟住了面前這位癡情如許的少女,
“我,我竹汶麟何德何能,卻累你如此牽掛,我真不知道自己前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有如此知己紅顏。”
“你呀”少女趴著少年的耳邊,柔聲道
“我知道,你呢,造了一千座塔,蓋了一萬座寺,修了一輩子的路,補了兩輩子的橋,最主要的,嘻嘻,你當了三輩子的接生婆,才遇到了我。”
望著此時那重新煥發著活力的清麗嬌靨,上面還帶著些許誘人的紅暈,少年一時間不禁癡了
霧中山霧中十五峰的最后一座山峰,方圓十里。
因其位于霧中山最深處,緊緊毗臨東海。平日在峰頂,天氣晴朗時可見峰下浩翰無垠的壯闊海面,蔚藍無垠,碧波滾滾,濤聲貫耳,令人心胸一暢。
霧中山其峰奇秀,景色優美。雖不是最高峻險拔之峰,卻是霧中群峰中一處不多見的秀美之地。其峰勢自北向南,逐漸平緩,峰頂隨處可見奇花異草,走獸珍禽,仙風滌蕩,霧中迷蒙,鶴唳長空,鳥鳴幽澗,不愧為一處罕見的人間仙景,修真圣地。
此時,百丈峰前。一處百米見方的場地上,劍氣縱橫,人影閃躍,呼喝叱嘯十幾個身著青衣道袍的小道童正在捉對廝殺,切磋技藝。
青城山開派祖師張道陵入山修道前,原為一鏢行的走馬行鏢的武師,后機緣巧合得遇仙緣,被在深山潛修的一位修道者領入道門,取道號道陵。憑其人罕見資質,竟獨創一套秘技,以武入道。后偶游東海,發現霧中山峰勢奇秀,靈氣逼人。遂在此峰后一洞閉關潛修。
百年后得悟天機,破關而出,收了五位資質上佳的少年,創出一代大派青城山。張道陵創派后又駐世百年,不斷完善以武入道修真法門,后渡劫飛升。
千載之下,青城山奇人輩出。
自張道陵后,一代五名弟子三人得道飛升,二人渡劫不成兵解修成散仙。其時正邪修真門派已燃戰火,神州浩劫初現。青城山自二代弟子下,傾派加入正邪大戰,因其以武入道之獨特修煉法門,其實力隱然高于五道其他修真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