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人回到村子。
靈水村出奇的靜,連只雞的叫都沒有聽到,平時早有人下地干活了,現在竟然連個人影也沒有遇上。四人暗覺奇怪。
“娘,劍之回來了!”易劍之推開房門,里面沒有人。
二人只好四處尋找,在村口看到張純陽也在到處找人,三人隱隱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一起向著曾小純家里面跑去,
來到曾小純家門口,地上一大攤鮮血從內屋流出,三人一驚,急忙推開房門,只見曾小純跪在地上正在大哭,旁邊躺著二人,正是曾老夫子和曾師娘,屋外那一攤鮮血正是從二人身上流出的。曾師娘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顯然早已斷氣。
只聽曾老夫子斷斷續續地說道:“小純你應該早就知道咳咳。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吧你也不是屬于這里吧咳咳自我將你從門口撿回來我和你娘膝下無子一直都將你當成我們的親生女兒一樣養育咳咳我也知道你很乖很聽話咳咳”
易席和易劍之并不明白那句“你也不應該屬于這吧”是什么意思,一時也未在意,只是默默地看著曾老夫子,聽他繼續講下去。。
曾小純這時早就泣不成聲了,“爹,你不要再說了,我都明白。你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小純永生難忘,你們永遠是我最親的人。席叔叔那有千年靈芝,吃了靈芝你肯定能挺過來的。”
“小純,沒用的了咳咳咳。。不要浪費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去陪老伴了。咳咳咳。”說完這句曾老夫子咳得更厲害了,鮮血更是大口大口地從嘴里流出來,
“你們快去村南救救張如煙和”
說到這,曾老夫子腦袋一歪,嘴里一口濃血冒出,立時斷氣。
曾小純一見老夫子死去,一時悲憤交加暈過去。
易劍之和易席立刻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純陽,你在這照顧小純,我同劍之趕去村南,我們好了后就會過來。”
“席叔叔,你們快去吧,看到我娘告訴她我在小純這。”
“恩。”
村南就是易劍之他們小時候經常練拳的地方,那里有一塊很大空地,同時村南也是連接“迷霧森林”的另一個入口。
二人心急如焚地跑到村南,遠遠地就看到拿著一群手持長刀長槍的士兵圍著幾百人。二人顧不得一切地沖向人群,那些拿刀槍的士兵看到有人沖進來,居然沒有人去阻攔。
這群人正是靈水村的人,二人在里面找了半天,唯獨沒有發現自己的娘和張純陽的家人。不禁一個個問起來,大家看到易劍之和易席回來了,吱吱唔唔地一個都不肯說,更有幾個婦女都在背后偷偷地抹著眼淚。
最后三奶拖著沉重地身體走到易席和易劍之的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對著他們說“席。劍之。你們可要挺住啊。張如煙昨天晚上就被帶走了”
易席一聽急了“如煙被帶到哪了,發生什么事了?”
三奶這時再也按捺不住情緒,竟失聲痛哭起來,“不要問了,你們現在就去村東吧,去了就會明白的。”
易席和易劍之這時更猜到張如煙肯定出事了,心急如焚。立刻又準備向著村東跑去,
“攔住他們,進來了就想跑,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士兵中間一個面相兇狠滿臉陰沉的人大吼一聲,那些拿刀拿長槍的士兵立刻跑過來將二人圍住。
“你們想干什么,讓我們走!”易劍之對著這些士兵絲毫不懼。
這時三奶從人群里面走出來,對著那個大吼的人說道“官爺,你讓他們過去吧,他們不是本村的人,只是過來找人的。放他們過去吧,我們留下來聽你教誨就是了。”
“是啊,是啊,他們不是本村的,你就放他們過去吧。”在場的眾位村民聽了都齊口說道。
那滿面兇狠的人聽了,瞪了易劍之二人一眼,“料得你這二個草民也興不起什么波浪,給我快滾。”
“其他人聽好了,當今三太子光臨你們這個小村落,大家應該感到榮幸才對,誰再敢阻攔三太子辦事,下場如同那對老不死的。”
易席和易劍之聽了這話,不禁想道,當今三太子怎么會跑到這個小村來辦什么事?曾老夫子為何要阻攔太子辦事?
這時那些士兵的已讓開一條小道,來不及細想,先找到張如煙再說,二人急忙向著村東奔去,
村東頭是連接靈水村同其他小村落的唯一通道,平時去鎮上大家都會經過村東。
二父子跑到村東,不禁倒抽一陣冷氣。只見這里早已不是三天前的樣子,空地上幾個大大的軍用帳篷拔地而起,幾百名金甲士兵來回巡邏著。
見到有人過來,立時沖上十來人將二人團團圍住。
“大膽草民,膽敢私闖太子營帳,來人,拉下去。”一位長相魁梧的軍官大喝一聲。
“不要誤會,我們是來找人的,聽村里人說我老婆在這里。”易席說道
“你老婆怎么會跑到這來,胡說!”那軍官口氣稍微放下去一點。
“我是親眼所見,怎會有假。”易席說道
眾士兵及那個軍官一聽易席假說是親眼所見的,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易席見這些人的表情隱隱覺得張如煙肯定在里面。
“親眼所見,哈哈哈。你這個孬種,現在太子應該辦完事了,我去請示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人。”那軍官一陣大笑。
“沒錯,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從后面帳篷里面走出一個人,易劍之見此人大約二十五歲左右,臉如白玉,身穿大緞紫袍,身姿挺撥,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的富貴之氣,但易劍之看著此人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氣透出。此人正是當今太子宋無極。
“本太子體恤民間疾苦,今約貴夫人來亦只是辦點小事。現事情辦完,來人將張如煙送出去。”說罷再也不瞧易席,轉身對著旁邊的一個鼠頭鼠腦的太監說笑道:“哈哈哈,不錯,不錯,確實不錯。”
“能得太子稱贊的必屬精品。哈哈哈。”那太監點頭哈腰地說道。
這時幾個丫環扶著張如煙從一個帳篷里面走出來,只見張如煙篷頭亂發,衣服破碎不堪,一些雪白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那雙眼睛顯得空洞無力。
那雙眼睛在看到易席和易劍之后,竟然不帶任何色彩,只是任由淚珠從空洞的眼眶中流落。
易席見到張如煙的情景,立時想到在張如煙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陡然一沉,一股怒火沖天而起,“老子要殺了你!”說罷就準備抽出玄空劍。
張如煙這時已被人扶著走到易席面前,看到易席的沖動,淡淡地說了句:“看好劍之。”
說罷這句話,張如煙擺開旁邊丫環的攙扶,歪歪斜斜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這不帶感情的一字一句如針般刺痛了易席:是啊,就算要拼命,但自己不能不顧及劍之的安全。此仇非報不可,但也只能先回家將如煙和劍之安頓好后。
易席不是沖動型的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越發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稍有不忍一家三口的命也搭進去了,自己死沒有關系,但是劍之還小,不能讓易家從此斷后啊。
易劍之還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看著娘的衣服破了,而且走路歪歪斜斜,急忙跑去扶著張如煙。
待得三人剛走出幾步,后面傳來宋無極和一眾士兵的調笑聲,“哈哈哈,你看那個孬種,孬得一句話也不敢出。”
“那女的能被我們太子殿下看中也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