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令則聞噗嗤一笑,但心里還是不大相信紀澄的,在她心里王家姐妹,尤其是王四娘那可真是神一樣的人,模樣好看得緊不說,而且什么都會什么都精通。
至于紀澄,雖然也生得貌美如仙,可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像山嵐里的櫻花兒,粉嫩得風一吹就片片飛落。
紀澄翻身下馬,伸手去接韓令則,“騎我這匹馬吧,腳程更快,保證比她們還先到。”
韓令則看著紀澄那匹毫不起眼的小灰灰,這回直接搖頭了,“咱們不著急的。”她這是為了紀澄的面子著想,王四娘她們都出發一會兒了,以紀澄這匹馬想趕上她們簡直不可能。
紀澄但笑不語,又托著韓令則上了小灰灰,自己這才重新上馬,坐在韓令則的前面,她將自己的披帛取下繞過自己和韓令則的腰系在一起,然后道:“你可抱緊我了。”
韓令則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一開始的時候,紀澄只是輕輕夾了夾馬肚子,小灰灰懶洋洋地開始踱著步小跑起來,在韓令則稍微適應了馬背上下顛簸的節律之后,紀澄這才輕輕抽了抽小灰灰的馬屁股。
騰云駕霧是每個凡人都盼望的感覺,在馬背上飛馳大約是最接近這種感覺的,當然還有一種,那就是紀澄心中的傳說——輕功。
這會兒韓令則是人生頭一次感受到臉被呼呼的風刮得生疼而心卻激昂澎湃之境,她將紀澄的腰抱得緊緊的,把臉藏在她身后,側著頭看著路邊的樹木以眼睛都看不過來的速度往后飛馳,好幾次她明明看到路邊的樹枝就要刮到紀澄和自己了,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睛,可是睜開眼時卻什么都沒發生。
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條小溪,紀澄喝了一聲“抱緊啦”,然后韓令則就感覺小灰灰整個兒地奔騰了起來,一個縱身就跳過了約三丈寬的小溪,她感覺自己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韓令則又驚又嚇地“啊——”地尖叫出聲,然后就“咯咯咯”地開始笑。
等小灰灰慢慢減速停下來的時候,紀澄解開腰上的披帛下馬問韓令則,“感覺怎么樣?”
韓令則腿腳不穩地扶著樹站著,“還好。”
紀澄道:“你已經非常厲害了,很多人第一次坐這么快的馬時都會吐的,可見你很適合騎馬。”
韓令則臉上一喜,“真的嗎?”
“嗯。”紀澄點了點頭。
韓令則靠著樹過了一會兒才緩過起來,長長地嘆息一聲,“騎馬可真好玩啊。”
紀澄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
韓令則立即應好,但一看天色,就知道今日已經沒時間了,只能一臉的惋惜地看著紀澄。
“沒關系,下次你到靜園來玩我再教你。”紀澄道。
如此這番下來,紀澄和韓令則幾乎已經成了無所不談的好友,當然無所不談的那個人通常都是韓令則而已。
待王四娘她們賽馬回來時,察覺到紀澄和韓令則之間的那股默契勁兒時,王四娘不由多看了紀澄好幾眼。
王悅娘氣鼓鼓一張臉,怒色掩也掩不住,只冷哼了一聲,將馬鞭扔給馬夫,扭頭就去了邊上。
沈萃則一臉得意的模樣走到紀澄身邊來給她解密,“別理她,她賽馬輸了,看誰都不順眼。”
紀澄問道:“你們誰贏了?”
沈萃挺了挺胸脯,抬了抬下巴,擺出一副“這多明顯”的傲嬌表情來。
王四娘走過來道:“阿萃騎的這匹棗紅馬可真是千里之駒也。悅娘成日里嚷著讓我哥哥給她找一匹,可是這樣的馬極其稀罕,哪里說找就能找到。聽說這馬是紀姑娘的,不知道紀姑娘是哪里尋來的?”
紀澄心里嘀咕,王四娘這語氣怎么這么像是想讓自己割愛的感覺?
“這匹馬是徑表哥拜托我爹爹給他找的,養在靜園里,徑表哥今日沒用,五妹妹才騎出來的。”紀澄道。
雖然這匹馬的確是準備給沈徑的,但第一它不是沈徑拜托的,第二沈萃還不知道這一點,但沈徹聽紀澄這么說,瞬間就懂了,也不揭穿紀澄。
王四娘又盯著紀澄看了看,真是不識好歹,本想化干戈為玉帛給她個臺階下的,結果人家蠢得不領情。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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