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說,我參與研究的空石項目,是由你主導的?”
沈瑜:“是。”
“空石項目的主要負責人是我,這是嚴格保密的,只有最上層那幾個人知道。”
謝鶯眠:“空石空間跟穿越時空有什么關系?”
沈瑜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她道:“我即將臨盆時接到的信號,是飛船上特定的求助信號。”
“其實,飛船的信號一直在持續發出,只不過那些信號被層層空間,層層折疊,還要經過無數星云的吸收和磨損,信號來不及到達我們的星球就被吞噬干凈。”
“我在臨盆之前接到的信號也極為微弱,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但足夠了。”
“我利用這微弱到幾乎捕捉不到的信號,定位了飛船的位置。”
“這不是我最大的收獲。”
“我最大的收獲是,飛船所在之處還有生機存在。”
“這也是我被上層注意到的原因。”
“上層一直在想辦法拯救我們所居住的那顆已經死亡的星球。”
“我的項目也成為重點之重,也正因為有上面的支持,我才能有那么龐大的資金人脈支撐起這項研究。”
謝鶯眠攥緊的手松開了些。
這些,她都知道的。
二十九世紀,她所在的星球已死,無法再通過自然孕育生機。
食物一再銳減,人口數量也一再銳減。
但,她的國家始終沒有放棄國民,始終在尋找解決之法。
沈瑜對謝鶯眠說:“這些年里,我們集合了所有力量攻克時空穿越的難題。”
“時空穿越的基礎原理其實和隨身空間有點相似。”
“隨身空間是要依賴基站的,沒有基站的地方就沒有信號,空間無法使用。”
“我們想要完成這個項目,就必須要建立基站。”
“而建立基站,就需要我們先到達那個時空。”
“就這樣,項目陷入到了死循環中。”
“項目一籌莫展,許多年也沒有進展,直到——遠航的人帶回來空石。”
“空石的特性讓隨身空間脫離基站的控制,可以自成一空間,這無疑給我們增加了信心。”
“我們開始研究空石,對外宣稱的是,我們是想通過空石能量來復蘇生機。”
“所有的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可,就在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時,再次功虧一簣,也就是空石爆裂。”
“空石爆裂損失了許多許多頂尖人才,這次的損失不可估量,我也一度陷入到低迷中。”
沈瑜的語氣依舊沒什么波動。
她如敘事一樣,絮絮叨叨說著她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