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朋友嗎?”紀歡喜眨了眨眼睛,似有深意。
“你要對他做什么?”魏來暗道不好,腦袋中最后一絲暈眩感也隨著這忽然涌上的警惕而徹底消散。以孫大仁的性子,怎么會看著女子出現在這房間中?就算打不過,他也得咋咋呼呼的吼上一番,把龍繡跟劉青焰招來吧?此刻三人都不見蹤影,其中古怪自是不必多。
“公子想見他啊?那公子吃過早飯,我就帶公子去見他好不好?”紀歡喜說著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的食盒。
“姑娘,你我都心知肚明彼此是什么樣的人,想要什么直說便可,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浪費彼此的時間?”魏來皺眉道,對于紀歡喜這套“送早飯”的做法已經有些厭惡。
魏來的話說得已經很是明白,但奈何紀歡喜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裝糊涂。她低著眉頭,很是委屈的道:“公子好生奇怪,說要去尋朋友的是公子,人家答應帶你去見公子的朋友,只是擔心公子昨日宿醉,若是空著肚子出去怕對公子身子無益,所以讓公子吃了早飯再去,怎么在公子心中就變成惺惺作態了呢?“
魏來無奈,他咬了咬牙,也為了孫大仁等人的安全,索性便坐了下來。紀歡喜見狀,欣然一笑,也走到了飯桌前,將食盒打開,從里面端出了一碗熱粥,遞到了魏來面前。魏來不疑有他,仰頭便將那一碗熱粥分著幾口盡數飲下,隨后他看向身旁的女子,道:“現
在可以帶我去見他們了吧?”
“公子喝那么急干嘛,人家可是熬了一個時辰才熬好的肉粥。“紀歡喜責怪道。但這話說完卻見魏來面色陰沉,她倒也識趣,收起了再多的心思,將那把長刀遞到了魏來面前。又收起食盒,道:”走吧。“
魏來將白狼吞月負在了肩上,邁步跟隨著紀歡喜走出了八方客棧。
方才上街,魏來便感覺到古桐城街道上行人們紛紛朝他遞來目光,其中不乏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之相。
魏來暗覺古怪,與他并肩而行的紀歡喜回眸瞟了魏來一眼,笑道:“公子現在可是這古桐城中的名人了,昨日的神武早就在這古桐城傳開,百姓們都說公子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
魏來聞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了,自己帶著白狼吞月去尋胡家的麻煩,在百姓們的心底他自然代表著虞家,而虞家自然也就代表著朝廷,代表著朝廷自然也就是個官呢。魏來苦笑搖了搖頭,對此不置可否。
很快在紀歡喜的帶領下,魏來隨著女子來到南陽街。
今日的南陽街倒是頗為不同,街道上人潮涌動,你推我攘,就連行路都的小心翼翼。
“朝廷的派來宣讀圣旨的欽差已經到了,這些百姓都是來看熱鬧的。”紀歡喜似乎看出了魏來的疑惑,在他身旁輕輕說道。
魏來反應了過來,他看了看天色,這估摸著也才辰時剛過,朝廷的大人物們倒還是準時。
見魏來不語,紀歡喜又道:“公子今日便要走?”
魏來皺眉,道:“這與姑娘好像沒什么關系吧?”
紀歡喜笑了笑:“人家只是想要提醒公子,這天下的事,不平的也好,平的也罷,都多如牛毛,不是每一件事公子都能管,這圣旨一落,敕令便成。古桐城中的那幾尊陰神一散,古桐城就不再是古桐城了。公子懂我的意思嗎?“
“紀姑娘,我記得我很明確的拒絕過你,我是不會幫你說服江浣水的。”魏來有些古怪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有時候真的不太明白這女子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他也不太清楚,是這天下的女人都如她一般琢磨不定,還是這天下就這紀歡喜獨此一家的深藏不露。
“公子這話說得就好生讓人家傷心了。”
“做說客是人家的公事。可除了公事,人家難道就不能做些私事嗎?”
說道這處,紀歡喜忽的低下了頭,面色緋紅,雙手把玩著自己的衣角,低聲呢喃道:“人家好像有點喜歡上公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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