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徐余年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叫赤霄軍做什么?”
徐玥盯著眼前為了證實自己所真實性,已然拉住了魏來胳膊,將腦袋靠在了魏來肩上的龍繡,她低語道:“殺了這對狗男女。”?
徐余年小心翼翼的看了徐玥一眼,這才輕聲試探似的的道:“這樣……不好吧。”
“嗯?“徐玥抬頭,嘴里一聲悶哼,目光落在徐余年的身上。
徐余年一個激靈,他知道今日自己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就會被他姐姐當做與那對“狗男女”一般的“叛徒”給打入死牢。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徐余年眼珠子一轉,硬著頭皮道:“姐姐細想,要是咱們現在鬧出了大動靜,這對惡男惡女固然是不得好死,但是爹娘那里豈不也就知曉了這事。你看,要是他們知道姐姐一直等待的如意郎君其實是個一只腳踏百只船的惡棍。那豈不是又得將姐姐與蕭蒙的婚約擺上臺,姐姐難道還真的要才出狼群,又入虎穴?“
徐玥聞眉頭一挑,對于徐余年所不置可否,卻問道:“那你說當如何做?”
徐余年聞暗暗松了口氣,但他表面上卻露出一副同仇敵愾,對于自己阿姐遭遇感同身受,憤怒無比的架勢。
“阿姐沒聽他們說嗎?”
“那個女……賤人,想要參加翰星大會,而那個叫魏來的家伙我看了看拍在三百六十多名,他想要幫他那女人作保,就得尋一個翰星榜百名之前的家伙開啟龍虎斗。”說道這處,徐余年忽的停了下來。他朝著徐玥一陣擠眉弄眼,然后又將自己的腰身挺得筆直,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徐玥愣了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她頗為狐疑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問道:“你能行嗎?”
徐余年怒道:“阿姐!我可是徐余年,北境第一天才徐余年!”
徐玥神情揶揄:“那寧川是第幾呢?”
徐余年臉上神情一滯:“那家伙根本不是人,不算。”
徐玥聳了聳肩膀,也就不再自己弟弟的傷口上撒鹽了,她神情肅然,輕聲道:”下手輕點。“
“好勒。”徐余年笑道,隨即便邁步而出。
……
“嗯……二位是夫妻的話,且這位小哥真的能夠打上翰星榜前百名的話,便可以給這姑娘作保。”負責報名的老人瞇著眼睛輕聲道,他說得倒是有條不紊,可任誰都聽得出他對于此事并不太放在心上。畢竟翰星榜前百名之人,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嗯,謝過先生。”魏來點頭說道,由衷感謝老人的解惑。
“接下來咱們就要找一個翰星榜上前百名的家伙打上一場,對嗎?”龍繡神色輕松的自語道,看得出她對于魏來極有信心,絲毫不擔憂魏來能否是那些翰星榜上天才人物的對手。
一旁那位老人將龍繡的語與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暗暗嘆了口氣: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那找誰呢?”龍繡又抬頭看向身前那座巨大的石碑,語氣略微有些困惑與苦惱。
“呵呵。”此出口,一旁的孫大仁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就得問我孫大少爺了。”
說著,他便在龍繡古怪的目光下從懷里緩緩掏出了一大捧紙疊。
這分明是之前孫大仁在那個名叫胡樂的胖子手中買來的所謂的“情報”。
“這玩意能有什么用?”龍繡反應過來,然后撇了撇嘴,不屑道。但話雖如此所,人卻極為誠實的湊了過去,見孫大仁鼓弄半天也翻不到他們所需情報的所在,龍繡不免有些著急,索性一把將那紙疊從孫大仁懷里搶了過來,嘴里道:“笨得很,我來找。”
“前一百名應該都是出名的人物,在這邊。”龍繡低首翻動著手中紙疊,手指熟絡又輕快的在那些紙疊跳躍。看樣子之前胡樂介紹這份所謂的情報時,口中對其不屑的龍繡,卻記得比誰都清楚。
“魚璇兒。這個怎么樣,看上去挺弱的,還是個儒生,一看就不太能打。”
很快龍繡便在那疊記錄著前百名修士情報的紙疊中尋到合適的目標,她將之提起放在了諸人眼前,嘴里詢問道。
魏來沉眸看了看,修為三境的儒生,年紀十九歲,并非出生大族,理論上也不會身懷什么可扭轉戰局的異寶,加上儒生修士的本質釋然,在四境之前,未有凝出一道完整神紋時,其戰力比起一般的武夫都差上一籌,如此看來這身處八十八位的少女確實是個穩妥的選擇。
“打女人啊?不好吧?”孫大仁卻皺起眉頭。
“什么意思?看不起女人啊?”龍繡聞,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問道。
眼看著這二人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內斗“,魏來暗覺頭大,正要出喝止二人。
“喲!這不是魏兄嗎!”而就在這時,一道頗為驚喜的聲音忽的從魏來身后傳來,魏來愣了愣,轉眸看去,卻見一位生得俊俏身著錦袍的少年郎正笑臉盈盈的朝著他走來。
對方笑得如春風過境,如秋雨落林,燦爛至極。他邁步走來,無論是眸中的目光,還是邁步的方向,怎么看都是朝著魏來而來。
魏來皺起了眉頭,很認真的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似乎自己并不認識眼前這個家伙。
但很快對方便來到了他的跟前,那少年顯然沒有魏來一般的疑惑與顧慮,他伸手便搭在了魏來的肩上,熟絡的問道:“怎么來了寧霄城也不與我說上一聲?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
魏來很不情愿,但卻不得不辜負對方這熱情的招呼。
他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們認識嗎?”
之前龍繡在翰星大會報名處的大聲嚷嚷已經讓魏來一行人被周圍那些看客們所注意,此刻徐家的小公子一臉熱絡的上前,卻得到如此冰冷的回應,更是讓周圍的百姓們大跌眼鏡,一時間紛紛改變之前對于魏來等人鄉下小民的定義,心底多少對他們的身份有了些許好奇。
“額……!”徐余年也有些尷尬,畢竟他在這寧霄城中多少還算個人物,哪怕是尋常百姓也聽聞過他的名頭,魏來這般直白的詢問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出的事情。但好在徐余年深知自己背負著“重要的使命”,也無心與魏來計較這些,他干笑兩聲便又道:“魏兄還真是健忘,我啊!徐余年!魏兄忘了,小時候在州牧府,我們還一起玩過呢!?”
以往早些時日,每到年關,他爹娘就會帶著他從烏盤城來到寧霄城,與江浣水共度年關,那時的魏來年紀還小,而自從他爹娘死于六年前那場大水后,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烏盤城,因此對于寧霄城的記憶大都停留在九歲那年之
前的日子。關于寧霄城的一切,他記得大都不太真切,徐余年此說出后,魏來皺著眉頭認真的思索了半晌,方才有些許頭緒。
“徐余年?”他叨念著這個名字。
“對對對!就是徐余年,魏兄好好想想。”徐余年見狀,連連神情熱切的應道。
魏來看著眼前這張俊俏的臉蛋,這幅模樣隱約與記憶中某張稚嫩的臉蛋重疊在了一起。魏來緊皺的眉頭猛然舒展,他一拍腦門,道:“徐余年!”
“就是那個喜歡往泥巴中尿尿,然后和在一起捏人玩的徐余年?”
大概是許久未見的緣故,終于記起對方的魏來聲音不禁大了幾分,于是乎這段對于“寧州第一天才”堪稱黑歷史的不堪往事就這樣清晰無比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一心想要看個熱鬧的百姓的耳中。
一道道的笑聲從人群中綻開,徐余年的臉色發紫。
但一想到自家老姐的交代,徐公子卻不得不壓下心底的不郁,皮笑肉不笑的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對了你姐姐呢?”魏來又問道。
徐余年的心頭一凜,暗道這家伙似乎還有些良心,至少沒有把他姐姐徹底拋諸腦后,他念及此處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徐玥,卻見對方聽聞此臉色稍緩。徐余年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念頭,道:“家姐一切都好,就是時不時會提及魏兄。”
“對了,魏兄此次前來寧霄城,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徐余年這般問道,為了讓魏來有所警覺,還朝著魏來一個勁的眨著眼睛。
魏來看著眼前這個忽然沖出來與自己套近乎的家伙,心底暗暗警惕,便敷衍道:“也無什么大事,只是幫……”
魏來說著看向龍繡,龍繡卻一個勁的眨著眼睛,魏來意會,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只是帶賤內來參加翰星大會,不過卻遇見了些麻煩,不知徐兄能否為我尋上一位翰星榜排名前百,又愿意接受龍虎斗的朋友,了卻賤內這樁麻煩事。”
徐余年心頭一沉,側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徐玥,卻見自家阿姐臉色發寒,握著的輪椅扶手的雙手上隱約有青筋暴起。
“除了這事呢?還有其他事沒有?”徐余年又一個勁的朝著魏來眨著眼睛,問出問題時所用的語氣也抑揚頓挫,極為古怪。
饒是魏來再迷糊,也能感覺到這徐余年似乎再提醒他什么。
他皺起眉頭,嘟囔道:“還有其他事?”
他眼角的余光一瞟,忽然看見了站在孫大仁身旁的劉青焰,他一拍腦門道:“對對對,徐兄提醒的是,確實還有一件事。”
徐余年頓時松了口氣,正要再說些什么。
“還有小青焰,也要參加這翰星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