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蕓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她并不喜歡男人這樣不著調的談話方式,更不喜歡他略帶輕浮的態度。
“最后一個問題,告訴我,我就放了你。”男人卻又道。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金蕓兒,或者說流火的軟肋。
“沒有。”她沉聲道:“從我出身那刻起,我便摒棄了凡人那些無畏的情緒,喜歡任何事物,能帶來的只是牽掛,這于修行無益。”
“作為神族,我們畢生的追求都是那無上的不朽之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不覺得可悲嗎?”男人感嘆道。
流火卻道:“凡人不會明白神的崇高的。”
“我們對于那些污穢的事物從不關心。”
男人聳了聳肩膀,并沒有與流火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爭辯的意思。
他看著
對方,又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流火沉聲道:“你剛剛說過,那是最后一個問題。”
“是嗎?”男人一副恍惚之色,“我數數從小就不太在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說唄。”
流火知道,不滿足這個男人的要求,恐怕他會一直糾纏下去,她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在那時道:“先說好消息。”
“我會放了你,你接下來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尋找你喜歡的東西。”
流火愣了愣,道:“我說過,我不需要。”
“那壞消息呢?”
男人的臉上在那時露出了笑容,真切且燦爛無比的笑容:“你回不去東境了。”
“嗯?”她的臉色一變,“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放過我嗎?”
男人的雙手在那時生出,摁在了她的肩膀,道:“別擔心,我會代替你回到那里。”
男人說著,一股晦暗的氣機從他體內涌出,將流火的身形籠罩其中,流火的身子一頓,眸中露出了恍惚之色,然后,她的身子在那時轟然倒地。
這樣的說法卻有些不準確,準確的說,是金蕓兒的身子倒了下去,而流火,作為東境上神的神魂卻依然站立在原地,被男人死死的摁住了肩膀。
“你要做什么?”流火驚恐的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男人竟然還會這樣的法門,直接將她的神魂從金蕓兒的體內拉扯了出來。
男人卻是不語,那股從他體內涌出的晦暗氣機愈發的濃郁,一道道金線開始在流火的背后浮現,然后,在流火驚恐的目光下,男人空無一物的背后,開始浮現出一條條與她背后金線一般的事物。
她的臉上在那時寫滿了駭然之色,她不可思議的盯著男人,她終于明白了過來,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正在復制她的因果,他要代替成為她!
他要去東境!
以她身份!
這才是他引來她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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