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說司徒年輕有為。司徒明遠像個領導似地擺擺手,讓大家猜,大馬為什么選中這里發展事業?
他沒等大家說話,又說:“大馬失散的女兒就在三江市。”
楊船說:“葉子,把你采訪到的情況給大馬說說。”
和小宣私下說話的葉子抬起頭,說她不敢肯定那個女嬰和大馬有什么關系,是她采訪航運社時無意聽說的。航運社解體時,因為補貼不一,一幫人互相內拱拱出來的。一個工人在江邊撿了個女孩子,抱了回去,可是沒養兩天又把孩子給丟棄了,但是取走了孩子身上僅有的五斤糧票。這個工人成了大家攻擊的對像,這個工人哭了,說她養不起這個孩子,她是看著另一個長得挺潔凈,穿著鄉下人的衣服神態卻不像鄉下人的婦女撿走了孩子,她才放心的。
司徒說:“那個年代,城里女人也沒什么可講究的,既然神態像城里人,說明這孩子就在城里。找公安局查查。”
沉默的大馬說:“算了,要查也暗地里的,怎么可以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再說那孩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活著應該和江小鷗差不多,查出來她也不一定認我,是我親手把她放下的。”
江小鷗說:“不會的,大馬叔。她如果知道你的苦衷,她會原諒你的。再說,能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兒,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大馬在她手上拍了拍,很慈愛的樣子。向白玉喊了聲干爹,往大馬碗里挾菜。葉子嘲笑說:“如果你找女兒,肯定會有很多人要背叛自己的父母,說你才是他的親生父親。”
江小鷗覺得這個叫葉子的女人說話很刺。
沒有人答理,葉子又說:“楊船,你說是不是?”
楊船打個了哈哈,葉子用肩膀擠了楊船一下。向白玉見了,說:“楊船,小鷗很久沒回了,你們喝交杯酒。”
大家起哄。楊船站起來,和江小鷗舉杯。葉子把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撂,離開飯桌去了衛生間。
飯后司徒明遠提議去唱歌。江小鷗說她不會唱要回家接孩子,先回去了。向白玉卻拉著她說聽聽他們唱罷。江小鷗對葉子有些好奇,答應留下。在座的人除了司徒和大馬,其余幾個都不怎么樣。大馬唱老歌,令人想起寬廣的草原。其它人,不過仗了酒勁干嚎。輪到江小鷗,她唱了一首“白蘭花”,有些生澀,還有地方音拿不準就混了過去。楊船原來唱歌不行,但是當了縣委辦主任以后,可能練的時候多了,唱起來也像模像樣。他點了一首情歌對唱,要江小鷗和他配合,江小鷗說不會。他就把話筒遞給了葉子,
“在夜里,我擁有你”
“在雨里,我離開你”
兩個人很投入。向白玉對江小鷗說:“他們配合得默契啊。”江小鷗心里酸酸的,卻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楊船學什么都快。”向白玉在黑暗中打了個哈欠。司徒明遠請江小鷗跳舞,邊舞邊說:“放心,楊船不會走遠的。”江小鷗說了句謝謝。司徒看她不快,就說:“這個世界真是很小啊,楊船是我哥們,而丁小娜說你是她姐們。我們是不是特別親啊。”
江小鷗懶懶地說“你也認識丁小娜?”
司徒明遠說:“豈止認識,我們是同林鳥。”
江小鷗興奮了,停了跳舞,問真的嗎?兩個人站在中間互相擁著,不跳卻說話,引起了別人的好奇,楊船唱完就走到江小鷗身邊,問:“你們說什么?”司徒笑著說:“不告訴他。”
唱歌的時候大家又喝了酒,都醉了。楊船和司徒搭肩勾臂的出來,卻在門口遇見丁書記和幾個企業老板,楊船想往司徒身后躲。可丁書記叫了他一聲,“又帶葉子玩了。”楊船說:“司徒明遠叫她。”丁書記看到后面一大串人,說:“喲,精英薈萃。”
司徒、大馬和丁書記握了握手,丁書記說:“司徒副縣長在這兒沒家你該多陪他。”楊船只有啊啊的份。葉子走到丁書記身邊,“丁書記,唱歌啊,我們是最佳搭擋。”丁書記卻不理她,問江小鷗什么時候回來的,說他幫她管了一年楊船,現在正式移交了。又關心地問向白玉,現在怎么樣,工作中有什么難處。向白玉一一答了,很興奮。“丁書記可真和藹可親,有你關心,我一定要把保健院搞好,不辜負你的希望。”丁書記開玩笑說:“和藹可親就是把我推遠了,現在沒有書記,走,再唱歌去。”開了包間,房間燈光曖昧,跳舞時關了,丁書記唱了第一曲之后,興趣好像就在跳舞了。第二曲大馬剛開始唱,丁書記就說他應該先慰問他部下的家屬。江小鷗被他擁著,黑暗中他的手在她背上游移,捱到曲子完,江小鷗說她要回家照顧楊帆先走,丁書記不高興,楊船留她,她卻執意走了。
楊船很晚回家,怨江小鷗不給他面子,說她得罪了丁書記,他的日子不好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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