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船說:“他一直生活在詩里,單純得迂腐。不適合這個社會。”
江小鷗說:“你呢?”
楊船沉默了一陣,“我無權請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夠理解。人的一生要專一地愛一個人只是人們的想像。人性本質需要的那種生活,只能在脫離社會現實的真空之中。我們的生活永遠被一種場籠罩,責任、義務、流、道德、違背那一種都會被拋棄。要想尊從內心的愿望,最大限度地讓生命盛放,只能在夢里。比如你,比如高子林,比如江爾杰,你們又有怎樣的內心世界。”
江小鷗打斷他的話,“你不要說他們,我們只是朋友,清白。”
楊船說:“清白只是身體,心靈呢?你敢說你心里沒放過他們?”
江小鷗想到司徒明遠,心加速地跳了一下,自己并不比楊船純潔多少。人性到底藏著多深的欲望呢?
楊船說:“向白玉什么東西都藏在眼睛里,她的野心,仇恨甚至欲望,都從她的眼睛里暴露出來。看得出她對高子林不放心,對你不放心。”
江小鷗說:“我知道。可是她錯得離譜。”
楊木搖搖頭,“小鷗,你讓人捉摸不透。出了甄葉梅那件事,是我的錯。可是你對此表現出來的從容,至始至終的冷靜傷了我。是誰支撐你的強大,我想弄明白?”
楊船說了很多,把真實的內心敞開來,讓江小鷗看到他的單純。是誰支撐自己的強大,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不可否認,江爾杰永遠在她生活的高處,像一束澄明之光,不僅僅是一個人,還代表著她敬獻的事業。
在肖林自殺的江邊,他們多年來第一次那么推心置腹地談論自己,以自己的親身經歷諒解對方。許多的日子都走了,留下的歲月在即將到來的白發和皺紋里,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光可以奢侈地揮霍,他們的手交在一起時,都在渴望對方能說出那句話:回家。可憐的自尊卻使兩個人再次道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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