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舟目光落在手里的文件上,卻半個字都看不下去。
他自然知道,時染明事理。
正是因為她明事理,他才不知道該怎么說。
道理每個人都懂,可心里的傷痛,不會因為懂道理,而消散半分。
如果時染是那種會歇斯底里,質問他為什么,甚至讓他以命償命,他反而會更好受一點。
可她不哭不鬧,才最無解。
她還留在北江,自己至少偶爾還能去見見。
最怕的就是,她已經動了離開的心思。
陸遠舟眼前閃過,她提出離婚的神情。
失望,悲痛,又帶著淡淡的平靜。
陳欽等著他開口,最終只聽到,他回了一句。
“在林巖落網之前,保護好夫人。”
聽到這話,陳欽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蔣顏來陸氏,陸遠舟一點也不意外。
但是比他預想的要晚了點。
她看似懶洋洋地坐在那里,但眸光卻銳利。
就差把我是開質問你的這幾個字刻在臉上。
“陸小叔,”她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要是林巖找不到你打算怎么辦?”
陸遠舟抬眸:“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蔣顏唇角勾著笑:“蔣家和周文川那邊也派人去找了,但這人躲了這么些年,應該還用了別的身份。”
陸遠舟點頭:“警方已經在調取上次他去陸家,那一路的監控,警方和我的人都在排查,目前他還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