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易一走,屋里除了李釉漸漸變小的慘叫聲,再無其他聲音。
這……這簡直豈有此理!
過了好一會,那長須老者長吐一口氣,仿佛要將壓在胸口的一塊石頭搬開,他看著眾人,痛心疾首:他這是殺雞儆猴,是在威脅我們啊!他……他憑什么!憑什么!
是啊……其他人也是憤憤不平,咱們辛勤勞苦的維持,他多年不見身影,如今一來,就這般態度,實在是讓人寒心。
甚至有人對李枝道:這個東家是真的不會是人假冒的吧
不會有錯,李枝嘆了口氣,不久前就有人特意來與我說過,諸君,郎君終究是主,咱們……
他不把我們當人啊!老者很是哀傷,如此主上,如何能讓我等安心這是要逼走吾等不成
逼我們走又有人響應起來,咱們雖然不鬧事,卻也不怕事,這店肆、田莊上的事,哪個不是咱們維持的,真要是離開了咱們,他哪里還有人手
有道理,老者點點頭,真要是熬下去,老夫倒要看看,是誰先……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推開,李易重新露頭。
屋子里頓時一靜!
那老者更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張大嘴巴,呀呀出聲不成語。
他看著屋子里的人,道:你們說一說也就罷了,我不因治罪,可如果付諸于行動,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剛平息了劇痛的李釉,聽到不因獲罪這話,立刻掙扎著想要反駁,可等和李易的目光對上,立刻渾身一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易這才重新離去。
呃——
老者趕緊捂住胸口,死命喘息,眼往上翻,差點背過氣去。
這……這……
他這了半天,卻什么都這不出來。
經過了這么一個回馬槍,眾人的心氣一下子就散了,再也沒有氣勢多說什么,等確定李易真的不在門外了,一個個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趕忙離開,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李枝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叫人來將李釉扶下去醫治,隨即滿臉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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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瞧著這宅中瑣事,根本就困不住咱這幺九郎君
遠處,遠遠觀望的冷面男子眼中還殘留著驚色:那般果決的手段,可真是氣魄不凡,比那幾位郎君氣勢要強得多!
瘦削男子下意識的點頭,可馬上反應過來,又搖頭道:莫要胡說,況且你才見了他幾面不過是暫時為他氣勢所鎮,但這些事并非真的平息。
冷面男子道:這般氣勢,就顯非凡!要我看,差不多得了。
瘦削男子收拾了心情,看向李易離去的方向,低語道:那些人不會就這么偃旗息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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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是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
馬車上,徐正名回憶著李易方才的手段,眼里有些疑惑,但跟著又問:你名下的這些店肆、田地,終究是這些人在運維,這產業上下的人,也該是與他們更為親近。
無妨,我知道這群人要是鉚足了勁與我為難,有的是辦法。李易擺擺手,絲毫也不放在心上,但所謂產業、店肆、田地,都是靈叔給我的,算是個意外之喜,能用之固然是好事,若是不能,那就盡數發賣,換成錢財,收購書冊,助我修行。
徐正名眼皮子一跳,仔細看了看李易,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忍不住道:那可是幾百畝的地,還有洛陽繁華地段的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