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的萌芽,在枯燥的站隊和走路中悄然生根。
褚贏還真弄來了幾把算盤。
常白山拍著珠算盤,聲音清脆。
“撥拉一下,二五一十!這就好比打狼,十個兄弟不能全一股腦沖上去,得有人頂在前面,有人迂回包抄,有人看住退路,這叫排兵布陣,人少也能打得多!”他講珠算口訣,講的是兵力分配的基本原理。
枯燥的算盤珠子,在青壯們手中變成了理解簡單戰術推演的奇妙工具。
暗衛們則深入村民當中,以行商護衛的身份,分享著行走江湖的“常識”:
“老哥,你這砍柴斧子掄得挺猛,但缺了點巧勁,看見那邊樹墩沒有?斜著劈省力,斷口還齊整。”
“就像......嗯,打架時對著人脖子側面招呼,比對著腦門硬砍管用!”
“晚上值夜可不能都擠在一堆烤火,眼睛要盯著暗處,耳朵要聽風聲鳥叫,村里后山那條小路,平時野豬都愛走,最容易被摸進來,要是賊人,肯定也從那來。”
暗衛的首領柳月梨,則是在引導觀察地形、建立哨位概念。
“柳管事說布值錢,那更要看好,倉房那破鎖不行,我教你們用麻繩拴個活結暗扣,看著不起眼,想拽開沒那么容易,還能掛個瓦罐當鈴鐺。”
村落里,白天是算盤珠子的碰撞聲、婦女們的織布聲。
夜晚,火塘邊是聽先生講古,實則是編撰的英雄反抗的故事的身影。
是練習竹棍隊列的摩擦聲。
一股混合著求知欲、希望和初步紀律性的力量在泥土中滋長。
幾日后,烈日當空。
常白山正用木棍在地上畫一個大大的“田”字格。
教幾個年輕人排列組合,解釋如何“分兵合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