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山蠟黃的臉上,眉峰在昏迷中依舊緊鎖,仿佛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柳月梨毯子下僵直的身體,肩后那片青灰色的烙印在金針的鎮壓下,死寂中透著令人心悸的邪異。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那塊被影七拓印后、靜靜躺在凍土上的獸紋鐵片上。
扭曲的紋路在血污的浸潤下,如同活過來的毒蛇,散發著亙古的惡意。
“帶上他們。”秦明的聲音冰冷依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回京,朕要他們活著看到......神木王庭的結局。”
“喏!”親衛們轟然應諾,小心翼翼地抬起擔架。
冰谷的風,卷著硫磺、血腥與肅殺的號角聲,追隨著那面玄黑龍旗,涌向峽谷之外。
寒潭水面,卡里貢那具殘破的浮尸,在漩渦中緩緩沉入冰冷的黑暗深處,只留下一圈圈擴散的漣漪,如同無聲的嘲諷。
常白山躺在顛簸的擔架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如同破敗風箱的嘶鳴,帶出細碎的血沫冰晶,粘在干裂灰敗的唇邊。
肩胛處那被黑色藥膏覆蓋的巨大創口,在顛簸中滲出渾濁的黃水,散發出刺鼻的辛辣與腐敗混合的惡臭。蠟黃的臉上,高燒的潮紅與瀕死的灰敗交替,眉峰在昏迷中依舊緊鎖,仿佛靈魂依舊在承受著拔毒剜骨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