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的羌族十夫長,他的戰馬前蹄被尸體絆倒,將他狠狠摔下。他掙扎著爬起,環顧四周,盡是同伴扭曲的尸體和哀嚎的戰馬。他驚恐地抬頭,正好看到一片新的黑云般的箭矢呼嘯而來!他絕望地舉起彎刀格擋,卻如同螳臂當車。一支弩箭瞬間射穿了他的手腕,彎刀脫手;另一支洞穿了他的皮甲,釘入肺葉;第三支直接從他大張的口中射入…他踉蹌幾步,眼中最后倒映著灰暗的天空和不斷落下的箭矢,重重倒地。
雨水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沖刷著弩手們冰冷的面甲,混合著弓弦摩擦產生的淡淡青煙,卻沖不散那濃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氣。
李敢的重步兵槍陣,如同磐石般死死扼守著出口。長槍的槍桿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滑膩不堪,士兵們不得不用布條將手與槍桿死死纏在一起。他們的腳下,是一片泥濘的血肉沼澤,破碎的肢體、撕裂的內臟、垂死的戰馬和士兵混雜在一起,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地獄的泥淖中。
“頂住!刺!”李敢的吼聲已經嘶啞,他親自站在第一線,手中的長槊每一次突刺,都必然帶起一蓬血雨。一名羌族悍將狂吼著策馬撞來,李敢不閃不避,長槊精準地架開對方劈來的彎刀,順勢一個突進,槊尖從馬頸下方刺入,自馬背透出,將那將領整個人挑飛起來,砸入后方的人群!
槍陣前方,羌族的沖鋒已然變得瘋狂而絕望。他們明知道沖上去是死,但后退亦是死路,被督戰隊斬殺,或被自己人踩踏而死。一些羌兵試圖下馬步戰,用彎刀劈砍槍陣,卻被后方刺出的長槍捅穿;有的試圖用套索拖拽槍兵,卻瞬間被數支長矛釘死在地上。
槍陣如同一個巨大的血肉磨盤,無情地吞噬著羌族士兵的生命和勇氣。每倒下一名槍兵,立刻就有后備補上,陣線穩如泰山。蒙摯率領的八千玄甲鐵騎,如同燒紅的烙鐵,在羌軍混亂的“腰部”反復沖殺、碾壓。他們的戰術簡單而高效:鑿穿,回轉,再鑿穿!每一次沖鋒,都像熱刀切黃油般,將羌軍的組織徹底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