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用違禁藥品害你。”
聽到西絲娜的話,羅齊姆目光掃過眼前這些滿臉帶著虛偽笑容的鱷城權貴,雖然心里一滯,但多年的經驗讓他情緒不浮于表面,只是一一和眾人握手。
“羅齊姆市長,久仰大名,鱷城民眾都已經翹首期待您的到來。”
賈恩會長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此時仆從走過來,端著一個紅色絲綢軟墊,這個商會會長掀開軟墊,里面躺著一張卡和一份折疊的信函。
“同時,我們為未能及時前往迎接表達歉意,因此特意準備了一張商會消費卡,您和您的夫人可以憑此卡在卡希爾特商會任意商行購買商品,另外這里還有我個人為您準備的一些禮物,還請您諒解。”
雖然行為上有些許獻媚的意思,但羅齊姆很清楚對方絕不是無事獻殷勤,從剛剛遞紙條的動作看,這個人應該就是總督那邊的暗線,這里算是給他打一個配合,不過羅齊姆是代表戰團來的,并不是說他就與總督利益一致,更沒必要替總督做事。
畢竟,這個世界有誰能大過他――
身后的人?
“哎呀,賈恩會長你禮重了,鄙人初來乍到,未見寸功,怎么好拿這么貴重的禮物呢?”
“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望不要推辭。”
羅齊姆咧嘴一笑,活像只大鯰魚。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時間不早了,諸位請進吧,宴會一會兒就開始了。”
在鱷城權貴的注視下,羅齊姆挽著西絲娜踏著紅毯走進了宴會廳。
進入華麗的大門,奢華的大廳終于以全貌映入眼簾,羅齊姆不禁瞪大雙眼,顯現出驚嘆,環視一周盡是華貴的飾品裝飾,年輕的侍女們穿著高叉無袖禮服,露出被黑色絲襪包裹的誘人雙腿,配合上高跟鞋那絕對是吸引眼球,且她們每一個都稱得上身材高挑,嬌艷如花,氣質非凡,聯想起粉紅沼澤大酒店的定位,羅齊姆不僅多看了幾眼。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某個青蔥小手狠狠揪了一下。
大部分人都已經聚集在這里,羅齊姆甚至看到了那個雷洛,這丫穿著仲裁員的制服,面帶微笑,身邊是一群治安官,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他。
走到紅毯盡頭,是原本的歌舞臺,現在變成了演講臺的地方,羅齊姆松開西絲娜,走到臺上。
隨后演講臺之后的紅色帷幕拉開,露出了閃耀的天鷹徽以及天鷹徽下方一張巨幅人像,當然就是奈森的執政長官,隨后是一陣激昂的音樂,眾人立刻屏聲靜息,向著畫像行注目禮,也包括羅齊姆,直到音樂停止后,他才轉過身。
“尊敬的市民們,同胞們,精英們,鄙人羅齊姆?普萊姆基,首先要衷心感總督對我的信任和支持,使我有幸成為這座美麗城市的市長,我感到無比榮幸和激動,作為市長,我認為自己的目標應該是為市民創造一個繁榮、安定、充滿堅定信仰的城市,為此我也將盡己所能,全力以赴!”
霎時間,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同時各種拍照設備不斷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在偉大的執政長官的領導下,奈森五號包括整個奈森星系,都正在進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他強調,每一個星球,每一個城市,甚至每一個鄉村,都要加入到進步的浪潮中,絕不可以止步不前!我們要牢牢緊跟他的旗幟,領會他的精神,執行他的決定!才能小步快跑的進入到新格局之中!而要發展,首先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安全!”
羅齊姆隨后把視線轉向臺下的某個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鱷城是一個資源豐富,環境優美的城市,但經濟和民生卻發展不起來,我認為這與治安有著直接的關系,下一步我們要加強城市管理,加大執法力度,嚴厲打擊各類違法行為!維護社會治安,確保市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而更緊要的,就是剿匪!”
“剿匪...”
一時間,臺下議論紛紛,有些人猜到了,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有些人困惑,只能向身邊的人詢問,得到答案后露出驚訝的表情。
畢竟這個事,很多任市長都試圖做過了,但結果都不好,據說上任市長的死就和調查麻匪有著直接關系。
“沒錯!就是剿匪!”
羅齊姆舉起拳頭。
“執政長官閣下有一句名,大風起兮云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曾說過,麻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我已經與本地的法務部負責人雷洛警長進行了友好的磋商,雖然鱷城過去有過51任警長,但他們都是王八蛋,禽獸,畜生,寄生蟲!但是我們親愛的雷洛警長――”
羅齊姆伸出攤開手掌,笑瞇瞇指向面色鐵青的雷洛。
“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禽獸,不是畜生,也不是寄生蟲,他是我們鱷城的大!英!雄!我已經與他制定了一套詳細的剿匪方案,很快雷洛警長就會帶著勇敢無畏的治安官們前去剿這股匪徒,還鱷城一個太平!”
說罷,羅齊姆自己先鼓掌起來,隨后眾人也立刻反應過來,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而雷洛的表情就更難看了,早知道他就不來參加了,如果不是他岳父要求的話...
而就在羅齊姆演講時,他的“夫人”西絲娜借上廁所的時機用微型通訊器聯絡了洛肯,讓他找到那個正在偷偷出城的車隊,并讓克倫,川奎羅和多戈三人去攔截。
“我們現在已經出城了吧,還有多遠到碎石灘。”
晃動的卡車里,一個男人在后座抱怨著。
“很快了!”
坐在副駕駛的人回頭瞪了那些人一眼,這是一個干癟的老頭兒,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甚至能讓牛奶變酸。
卡車碾過年久失修的道路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在無光的月色中有五輛這樣的車,它們只打著最微弱的光――雖然禁藥在鱷城幾乎是公開產業,但藥頭們還是習慣隱秘運輸,這不僅僅是做鬼心虛,更在于他們擔憂那些試圖黑吃黑的同行。
畢竟絕大多數藥頭都不是被執法機構干掉的,而是被同行干掉的。
“沼澤點很近了。”
負責押運的打手發出低沉的聲音,他那身武裝衣被膨脹的肌肉撐得鼓鼓囊囊,而在黑色的帽子下面,那僵硬的臉因為長期服用增強藥物而顯得發紅,每個幫派都會有自己的高級打手,這些人為了能在刀頭舔血的日子里多活幾天,都會大量使用增加身體機能的藥物,雖然這同樣會折損他們的壽命。
但對于朝生暮死的幫派打手來說,自然壽命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事。
“碎石灘一到我們就走,后面的事跟我們沒關系了。”
“那位新市長挺牛掰的,一來就讓那個雷洛下不來臺,看官老爺們狗咬狗比看混混斗毆有趣多了。”
“你去看了?”
“媽的看了呀,腦袋大脖子粗,不是那身行頭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廚子呢,不過他老婆很靚,腿長屁股翹,一看就是個騷貨!”
此時車隊已經處于城市郊外,這是一片毫無特色的區域,到處都是散發著惡臭的泥污和污垢,位于鱷城的東,早期是一處冒泡的礦泥挖掘區,后面廢棄便成為荒地,不過時常會有藥頭幫派在這里火并,但是在麻匪出現后也少了,只是作為一條比較常見的走私路線,這里有很多條蜿蜒曲折的小路,每個幫派都有自己的爐,用以穿過沼澤通向城外一個碎石灘的丘陵,那里是進入巢都的主要通道,也是巢都法務部經常巡邏的地方,不過藥頭們有自己的辦法,執法官們也有自己的辦法,常年累月的執法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