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貼上的那一刻，陌生而又熟悉的觸感，讓顧云從身體緊繃。

顧云從瞪大眼睛，盯著和自己相貼的林霽寒。顧云從回神，手腕掙扎，但林霽寒鉗著他手腕的手，宛如鐵枷鎖，讓他動彈不得。

林霽寒的唇像是抹了烈酒，灼熱熾烈，燙得顧云從想要逃離。

他眼眸微斂，濃密睫毛撒下一層陰影，遮掩住因為顧云從反抗而激起的戰意和征服欲。

顧云從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缺水窒息的魚，他偏過頭，想要逃離。

卻被林霽寒托住了后腦，手指插入顧云從的發絲，林霽寒的動作忽然變得猛烈，仿佛要將顧云從吞噬。

房間的氣氛隨著兩人的動作逐漸升溫，而顧云從曾經故意遺忘在記憶深處的纏綿悸動，瞬間迸發出來。

唇上的感覺，與自己相貼的熱度，都在告訴顧云從，此時的林霽寒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還活著，還沒有死。

顧云從對上林霽寒的目光，林霽寒的眼睛深邃而熾熱，猶如透明發亮的水晶，璀璨奪目，而現在這枚水晶里，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仿佛他就是唯一。

顧云從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假象，林霽寒的那雙眼，看誰都是如此。

然而他知道，他再次淪陷了，淪陷在林霽寒的熱情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顧云從闔上眼睛，將一切紛擾忘記，剛剛被林霽寒松開的手，攀上了林霽寒的脖頸，主動擁上，一改剛剛承受的態度，和林霽寒開始掠奪那稀薄的空氣。

不過是清醒的沉淪罷了。

哈……哈……

……哈……

兩人到達了呼吸的極限，氣喘吁吁地分開，可互相對望較勁的眼神，卻誰也不服誰。

林霽寒原本高高豎起的長發馬尾，如今已經散開，隨意披散垂落，有幾縷甚至掃過顧云從的臉頰。

顧云從仰躺著，手指纏上林霽寒的銀發，順滑得跟絲綢一般。

林霽寒挑眉，怎么，床上沒比過我，準備扯人頭發了

顧云從眼尾泛著紅意，乜了林霽寒一眼，沒說話，手指則一圈一圈繞著，陷入了沉思，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手上動作猛然一頓，動了動鼻子，目光看向林霽寒，驚疑出聲：

你的信息素……我怎么聞不到

顧云從終于知道發覺了那么一絲異樣。林霽寒的信息素，他沒有聞到！

他們兩個都是雙s級alpha，同性相斥。雖然他們享受在一起的爽感，但也要承受違背先天生理需求造成的不適和難受。

每次結束，兩人都像是在斗獸場里角逐過一般，暴力，血腥，狼狽……

可是剛剛，顧云從第一次和林霽寒這樣和諧。他可以確定，自己的信息素沒有問題。那么出問題的，一定是林霽寒。

林霽寒將自己的發絲從顧云從手中抽離，翻身斜靠在床頭，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沒有點燃。

顧云從也跟著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大有林霽寒不開口，他就一直盯下去的意味。

林霽寒手枕在腦后，吹了聲口哨，擠眉弄眼，別這么看著哥，這樣哥會誤會的。

顧云從抿了抿唇，神情嚴肅，是不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