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那死丫頭肯定就在你們這兒,把她交出來!
中年女人穿著深藍色的大棉襖,插著腰踮起腳尖指著護士的鼻尖,面目猙獰,讓人見了只想躲遠點兒。
這位大嬸,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你自己剛才也在里面找過了,怎么就不信呢護士滿臉無語,好相勸道:不要大吼大叫,還有其他病人在。
我們來問的時候是你親口說人在這兒的,我不管,反正現在找不到人,你必須要負責,賠錢!
護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這個世界上有這種厚顏無恥之人,這關我什么事
怎么不關你的事年輕女人站出來,語氣是和中年女人如出一轍的咄咄逼人,我們家一大早沒吃飯就出來找人了,整個村子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人,肯定是你們聯合那個野男人故意把人藏起來了。
眼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護士轉身想往里面跑,找救兵過來,結果剛有所動作,就被中年女人給掐住了胳膊,你跑什么心虛了吧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們拐賣人口!
拐賣人口我人不是在這兒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中年女人和年輕女人倏然回頭,就見到周蕓晚笑眼盈盈地站在空地上,唇邊勾起的弧度有些刺眼。
娘,娘,見鬼了。年輕女人磕磕巴巴說完,就往后退了好幾步,直直躲在了中年女人身后,她昨天晚上明明親自去院子里看了一眼,人都凍僵,沒動靜了,一看就不行了。
可誰能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人給救走了。
他們一開始還可惜錯過了這次弄死她的機會,可是后來又覺得這人在自家院子里被凍死了,村子里肯定要傳閑話,人活一張臉,他們還要在村子里生活,不能就這么把名聲給敗壞了。
而且依照周蕓晚那死丫頭的身體,就算搶救回來了,肯定也會出現些毛病。
人雖然是在他們家院子里出事的,可是人被帶走的這段時間,誰又能說得清楚要是把罪名安在那個陌生男人身上,豈不是既保全了名聲,又能訛一大筆錢
打著這個主意,他們故意在家等了一晚上,然后一大早來衛生院堵人。
誰知道來了,人卻不在!
好在周蕓晚自己冒了出來,但是怎么看上去這么神采奕奕,甚至比之前的狀態還要好
難不成人沒搶救回來,已經死了,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鬼
沒出息的,閉嘴。
羅香娟啐了自家閨女周進琳一口,但心中也有些發怵,直到看到對方腳邊的影子,這才松了口氣,膽子也重新漲了回來,上前就想擰周蕓晚的耳朵,嘴里也咒罵道:翅膀硬了,毛都沒長齊就敢跟野男人跑!
誰知道手還沒伸過去,就被一個盆子狠狠砸了一下,沉悶的巨大響聲響起,圍觀的人下意識地都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看著都疼!
羅香娟尖叫著跳腳,臉上的血色疼得消失得一干二凈,隨后滿眼震驚地看向舉著搪瓷盆子的周蕓晚,后者優哉游哉地沖她微微一笑,大伯母手癢,我不介意幫你去去癢。
在看清對方眼中晦暗和嘲諷后,羅香娟心里咯噔一下,隱隱約約察覺到她變得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膽小順從的周蕓晚嗎
羅香娟咬緊后槽牙,腦海中生出一種脫離掌控的憤怒,她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隨后瘋了一般撲向了周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