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打了個冷顫,后知后覺地將自己縮成一團,用手遮住身體。
靳斯年卻連半點眼神都舍不得分給蘇羨澄,單手扔出一件衣服。
蘇羨澄跪著爬到他腳邊,將衣服飛快撿了套在身上,熟悉的味道迅速充盈在她鼻間。
是靳斯年慣常用的那款香,可現在蘇羨澄聞著,更像是穿腸毒藥。
她又掙扎著要脫下來,被靳斯年淡淡的一句話攔住:你身上的印子,我看著惡心。
蘇羨澄臉色發白,攥緊了身上的衣服,那個男人腥臭的味道好像又出現,他觸碰過的每一處皮膚都開始發燙。
她癱坐在地上,自我厭惡的惡心感讓她有些想吐,被她生生忍住,后背上滲出一層層冷汗。
靳斯年再次開口:之后有一個晚宴,你和我一起去,記得把自己洗干凈。
。。。。。。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蘇羨澄拼命地擦著身體,直到皮膚充血泛紅,卻無濟于事。
房間里是靳斯年給她準備的禮服。
蘇羨澄一眼便看出,是三年前,她央求著靳斯年給她選的那一套。
露背深v的款式,可以將她的美展現到極致,她那時候很喜歡。
可絕對不適合現在。
蘇羨澄攥緊手,指甲陷進肉中,澀意在唇間蔓延。
靳斯年是想以這種方式羞辱她。
她試探著伸出手,真絲面料裹著寒意從她指尖一直延伸到心臟,寸寸結冰。
蘇羨澄換上衣服推門出去,先前的黑衣人再次出現,引著她上車。
車輛停穩,是靳斯年的另一處別墅。
蘇羨澄戰戰兢兢地走進,原本火熱的氣氛瞬間冷卻,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沉寂了一秒,嗤笑聲炸開。
這不是蘇羨澄蘇大小姐嗎怎么變成這幅樣子
你看她身上那些印子,真惡心!
靳斯年端著香檳,一反常態地站在角落,隔著眾人,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那眼神分明帶著譏諷、嘲笑甚至還有一絲快意,蘇羨澄心中一痛,低下頭,試圖忽略掉周遭的一切。
靳斯年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緩緩開口:這場晚宴邀請到蘇大小姐,真是我的榮幸,蘇小姐的鋼琴彈得好,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個耳福
蘇羨澄腦中的那根弦悄然斷裂,她早就彈不了琴了。
在那座莊園里,鋼琴聲就是她的噩夢。
她被馴化成聽到鋼琴聲就只會對著黎青月的牌位懺悔的罪人。
靳斯年果然是想羞辱她。
蘇羨澄被所有人注視著,硬著頭皮坐在琴凳上,只是將手放在琴鍵上,她就已經開始發顫。
砰——
變調尖銳的琴音傳來,蘇羨澄也摔下了琴凳,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譏笑聲尖銳地快要將她的耳膜震碎。
靳斯年在人群之外,冷眼看著,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蘇羨澄身上,心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突然,熟悉的聲音響起:蘇小姐怎么了是因為上午和我玩得太盡興所以腿軟了嗎是那個男人。
蘇羨澄整個人僵住,那股好不容易壓下的惡心又涌上來。
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頓時變成了嫌惡,男人曖昧的話語將她徹底逼入絕境。
她羞憤交加,恨不得一頭撞死。
身前又被男人甩下一張銀行卡:這有一百萬,再伺候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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