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啊——

蘇羨澄痛苦的哀嚎聲瞬間響徹整個病房，凄厲又無助。

她跪倒在地上，快速地向蘇懷瑾奔去，她佝僂著身子，揪住蘇懷瑾的衣角，眼淚奔涌而出。

她的唇不斷顫抖著，伴隨著痛苦的嗚咽聲，一個極其艱澀又輕微的聲音傳了出來。

救命。。。。。。

不管是誰，來救救他們吧，救救蘇懷瑾，救救她！

蘇羨澄將蘇懷瑾抱在懷里，顫著手想要擦去他臉上沾染的鮮血，可卻越擦越多。

她從未如此絕望過！

鐘叔無力地癱坐著，從懷里拿出一紙遺書，遞給蘇羨澄：這是少爺留給小姐的。

昨天醫生搶救過之后，少爺從靳少爺那里知道了要做手術的事。

靳斯年

蘇羨澄睜著一雙絕望的眼睛，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拿著搗臼不斷地捶打，碾碎。

她愛過的那個男人，逼死了她的弟弟！

都怪她！都是因為她，該死的明明是她，為什么懷瑾要替她去死

蘇羨澄快要被沉重的愧疚壓垮，她捏了捏蘇懷瑾冰涼的手，輕聲呢喃：懷瑾，錯的是姐姐，該死的也是我。

藥瓶滾落在她腳邊，里面只剩了幾顆藥，是蘇懷瑾用來自殺的藥。

蘇羨澄最后撫過懷里蘇懷瑾的臉，撿起藥瓶，抬手想要將剩下的藥倒進嘴里。

啪！

藥瓶被人粗暴地打落在地上，盯著再次滾遠的藥瓶，蘇羨澄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明，她抬起頭，靳斯年皺著眉的樣子逐漸清晰地在她眼前浮現。

他是害死她弟弟的兇手！

蘇羨澄跌跌撞撞地站直，悲痛欲絕，聲音像是衰老了幾十歲，絕望又嘶啞：靳斯年，我什么都還了，我什么都做了，你為什么還不放過懷瑾

靳斯年一愣，腦海中蘇羨澄苦聲質問的樣子和記憶里面無人色癱軟在地毯上的黎青月兩相交織。

他對蘇羨澄的那點愧疚心疼頃刻消散，眼底滿是恨意。

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她都還了！

靳斯年咬牙切齒，說道：就算是你們全家人死了都不夠給青月賠罪，她死得那么痛苦！

不是我害的蘇懷瑾，是你蘇羨澄。你罪孽深重，你父母、你弟弟都是在替你贖罪呢！！

比利劍還鋒利的語，狠狠攪碎蘇羨澄早就破敗不堪的心。

她的身形搖搖欲墜，又聽見靳斯年如同惡鬼般的宣判：你現在還是顧好你自己，三天之后，繼續回去給青月懺悔！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