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澄身下的鮮血逐漸蔓延到他腳邊,他只覺得渾身發冷,身上的血液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流動。
后腦處突如起來的鈍痛和緊縮的心臟幾乎將靳斯年脆弱的神經扭斷。
曾經的那些回憶此刻翻涌上來,像是走馬燈一樣敘述著兩人糾纏混亂的關系。
蘇羨澄臨死前哀切的自述。
蘇羨澄跪在他腳邊,苦苦乞求他放過蘇懷瑾。
蘇羨澄被人欺凌,痛苦望向他的眼睛。
啪嗒!
靳斯年手腕上的串珠驟然斷裂,零零落落撒了一地。
他才猛然想起,這串珠子,是蘇羨澄親自替他從法明寺求來的。
他十八歲時生了一場重病,醫生都無可奈何,甚至語焉不詳地給出了去寺廟求一求的方法。
靳家父母都不相信,偏偏蘇羨澄是個實心眼,一步一叩,從山腳起,虔誠地叩拜一直到了殿內。
靳斯年覺得喉頭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他控制不住地干嘔,眼前模糊一片。
他有些無措地撿起四散的佛珠,這是蘇羨澄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了。
一顆,兩顆。。。。。。
他滿手血腥,第一次這么不顧形象。
一百零八顆。。。。。。
靳斯年的手突然被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人按住,他一驚,手上的佛珠又滾遠。
來人聲音嬌柔,帶著些哽咽的哭腔:斯年,我回來了。
這聲音太過于熟悉。
靳斯年僵硬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地抬頭,正對上黎青月的臉。
腦海中緊繃的一根弦悄然斷裂,靳斯年震驚地將她推遠,下一秒,跌跪在蘇羨澄身邊,痛苦地嘶吼出聲!
捏緊的佛珠再次崩裂,復雜的情緒混著痛苦,像是觸手一樣,將他拖拽進一團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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