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始終沒有松手,甚至抬起手將他臉上的血污擦去,鮮血越擦越多,蘇羨澄終于無助地哭喊出聲:靳斯年,你別死!你不準死!
靳斯年卻咧開了嘴角,這是他這五年來第一次聽到蘇羨澄喊他的名字,不再是帶著恨意的。
而是慌張的,她還是關心他,她還是沒有恨到想要他真的去死!
他的蘇羨澄真的太善良了。
靳斯年費力地抬起頭,在蘇羨澄的唇上印上一個吻,聲音虛弱到下一秒就要消失:我是來贖罪的,我這一條命就是來救你的,我很開心,最后還能聽到你的關心。
慌忙趕來的醫生將兩人分開,靳斯年被抬到移動病床上。
蘇羨澄的哭喊聲和移動病床的滾動聲混在一處。
病床的輪子碾過門檻震了兩下,簡景行突然聽到東西掉落的清響。
靳斯年的手鏈毫無征兆地斷了,掉在地上,散落一處。
。。。。。。
最后,靳斯年宣布搶救無效去世。
黎青月因為故意殺人被判處無期徒刑,剩下的時間都在監獄里度過。
蘇懷瑾已經在恢復中,蘇羨澄也知道了器官捐獻者是靳斯年。
似乎一切都按照蘇羨澄原本期望的那樣發展,除了靳斯年。
。。。。。。
葬禮。
蘇羨澄以未亡人的身份抬棺,甚至親自主持葬禮。
簡景行獻上一束白菊,看著臉色灰敗的蘇羨澄:對不起,如果我不離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蘇羨澄卻只是蹲下,拂去墓碑上飄落的花瓣:和你沒有關系。
簡景行努力讓聲音輕快一些:我們的婚約,是不是也要解除了
蘇羨澄微微怔住,有些愧疚:是我拖累了你
簡景行毫不在意地攤手:我的名聲已經夠壞了,不差這一點。
蘇羨澄將手上的白玫瑰放在墓碑上,像是自自語又像是說給某個人聽:就這樣死了,我好像也沒辦法忘記了。
簡景行半是責怪半是調侃:他這人真雞賊,竟然以這種方式讓人記住他!
蘇羨澄輕笑幾聲,先一步走遠。
徒留一捧白玫瑰,被風揚起,又墜落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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