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妹從豬場逃走后,是想直接去松市找溫寧和嚴剛認親的,但她理智思考,發覺自己可能跑不到松市就會被警方抓住。
還要背上一個逃竄的罪名。
因為元寶會報警,他顧念兄妹之情不會告她,但茍家人勢必會說她殺了茍富貴。
得想個法子擺脫罪名,再干干凈凈的去找大伯和大伯母。
賤妹躲在暗處,靜靜觀察。
終于,她看案件立項,事情越鬧越大,就給自己制造一些傷,暈倒在老家市里的公安局門口。
再度睜眼,賤妹茫然幾秒,突然滿臉驚恐,抓著女警察的手,嗓音嘶啞急切。
“救命!姐姐,有人強奸我,還要殺我,救救我,我還沒滿十六歲啊……”
女孩頭發散亂,額頭冷汗直流,臉色慘白,身體也哆嗦起來。
實在令人很有保護欲。
女警察自然是極力安撫,“沒事,你現在安全了,這里是醫院,不是茍家,你叫嚴賤妹是不是?你先平靜一下,等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做筆錄。”
賤妹緊緊握著她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她胡亂點頭,“好好好,姐姐,我哥哥呢?我想看我哥哥!”
按照規則,賤妹是不能見元寶的,防止串供,但誰讓她哭得慘呢,再加上她未成年,本地唯有元寶是她的監護人,因此女警和領導申請,再讓賤妹做完筆錄后,就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她去元寶的病房。
時隔受傷已經半個多月,元寶正在看一本《母豬護理指南》的書,他一字一頓。
“妊娠母豬前期限飼……”
聽見敲門的動靜,再望見門口的賤妹,他手中的書掉落,后背汗毛瞬間豎起,曾被踩的胸口隱隱作痛,右手都不受控制的抖起來。
茍家人暴打他,都沒給他造成如此嚴重的心理陰影,但賤妹做到了。
賤妹對他真的動過殺心!
元寶挪動身體往后縮,這時,賤妹卻突然從輪椅上起來,猛地趴在地上,流著恰到好處的淚水。
“哥哥,我就知道你沒事,我要和你道歉,對不起,我被茍家人虐待得快瘋了,他們強奸我,砸斷我的腿,不給我吃喝,我太恨了,才會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求求你原諒我吧,我是你的親妹妹啊!”
她哭得極慘,委屈和害怕展現到極致,跟著她的女警面露動容,就連門口路過的人也探頭查看情況。
元寶卻無動于衷,他抓著被子的手爆出青筋,愣是一聲未吭。
這時,女警就去扶賤妹,并且看向元寶道。
“一母同胞,你妹妹都這樣求你了,有什么事過不去的?再說她身上的傷不比你少,右腿被砸得更是根本無法治療,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多難接受的事實。”
賤妹攥緊拳頭,她的腿!
元寶皺眉,冷淡,“她慘,她犯錯,就不用坐牢嗎?”
女警皺眉,“你妹妹也是受害者,她被茍家人搶回去關起來,被強奸,被砸斷腿。”
“茍富貴的死……”元寶話音還未落,賤妹就捂著腦袋,狀若發瘋。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他要強奸我,還要讓我生孩子,我不想我不想我一點不想……”
女警趕緊拉住她雙手,“好好,走,不想了,我們先出去……”
賤妹離開后,元寶久久不能回神。
他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的去同樓層電話亭那,撥出一個電話。
是大伯母溫寧傳話過來,讓他和吳梅梅信任的一位警察。
叫鄭守明,就負責這次的案件,他一手將茍家人的口供全炸出來了,讓他們交代了不少拐賣人口的上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