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承真的如此絕情,阿珠當真是要風中凌亂了——見慣了那些男人們瞧見自己時垂涎三尺神魂顛倒的丑態,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世上真有男人坐懷不亂!
又疼又冷又餓之下,阿珠的眼淚真的下來了——
天知道為了堵住這位帝都新貴,自己在這里等候了多少天。更別說,為了能一擊必中,阿珠穿的衣服當真是有些過于輕、薄了,昏黃燈光下,倒也綽約多姿,可就是太不禁凍了些。
從前在裘府時,阿珠可是學了全掛子的如何侍奉男人的本事,最是明白如何最快抓住男人的心,便是所謂的去廟中祈福這幾年,也是裘氏當家人的秘密安排,數年熏陶之下,令得阿珠媚色入骨之外,更有著出塵脫俗之感,說是若九天仙女下了凡間也不為過。
哪想到世間竟有沈承這等粗魯之人,竟是把個傾城絕色棄之如敝屣。
眼瞧著沈承二人就要走的遠了,阿珠再顧不得所謂的儀態,邊跑邊喘著粗氣道:
“沈公子,楊希和,奴家知道,楊希和的消息……”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頭重腳輕,阿珠嚇得“嗷”的一聲,卻是張青去而復返,提著阿珠就橫放在馬上。看阿珠還要喊,直接拿了團布塞進喉嚨里。
待得到了沈承的居處,阿珠真覺得身子骨都要顛散了。一直到被張青從馬上提溜下來,阿珠直接萎頓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剛想呼救,不想正和兩道冰冷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說吧。”
阿珠打了個哆嗦,兩泡眼淚生生又嚇了回去,卻是再不敢有一點兒勾引的心思,更是直覺,真敢不管不顧的撲過去,一定會比剛才更慘,哪里還敢耍半點兒花招?
明白自己沒有絲毫優勢,主動權全在沈承手里,阿珠這會兒自然再老實不過:
“……五皇子逃離帝都時擄走了楊小姐……說不好這會兒已是……”
“雙宿雙飛”四個字還沒有出口,面前已是一空,哪里還有沈承的影子?
只有張青,正目瞪口呆站立原處——楊小姐,出事了?還有老大的樣子,竟然對這事一無所知?!
又想到什么,忙招手叫來人:
“把這女人看起來。”
跟著火燒火燎的牽過來馬,也跟著往楊家而去。
瞧見有人來,楊家門房忙上前去瞧,待看清來者是誰,登時滿臉堆笑:
“姑爺——”
又一疊聲的往里通傳:
“快快快,告訴老爺,咱們家姑爺來了……”
心里卻是有些納悶,姑爺瞧著也是個守禮的,怎么也不事先說一聲,就這么直接闖進去了。
沈承已是朝里走去,太陽穴處“嗵嗵嗵”跳個不停——
之前也曾幾次著人到楊府送東西,得到的回報一直是希和并不在府里,說是回安州府了。
自己還想著是希和見帝都形勢不穩,所以才帶著家里老人回安州府暫避吧……
楊澤芳正負手站在檐下,瞧見急奔而來的沈承,笑著下了臺階:
“你過來了?可用過飯了?”
卻又頓住,卻是自己這女婿的臉色怎么恁般難看?
“莫慌,出了什么事?”
看楊澤芳神情泰然,沈承一顆心終于安穩了些,在臉上抹了一把,半晌才勉強笑道:
“無事,就是想問問岳父,伯母她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你問這個啊。”楊澤芳心下了然,女婿這是,想要打探女兒的消息呢,想了想道,“希前兒個來信,說是他已然到了安州府,稍事安頓,就會啟程……”
“大哥,來信了?他說,這會兒,就在,安州府?”沈承頭“嗡”的一聲,只覺喘氣都有些艱難。
“是啊。”楊澤芳有些奇怪沈承的反應,剛要問為什么,沈承已是轉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意識到什么,忙回頭匆匆一禮,轉身時卻是一下和要來通報的下人撞了個正著。
下人一下被撞翻出去多遠,沈承也猛一趔趄,卻是游魂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楊府門外,張青正傻傻站在那里,他的旁邊卻是熱鍋上螞蟻似的不停轉圈的雷炳文,和神情難看的曲翎。
瞧見沈承,幾人齊齊一靜,曲翎更是直接跪了下來。
“兄弟——”雷炳文訥訥著上前,“我們以為,你已經知道……”
沈承卻忽然伸出右手閃電般鎖住雷炳文的咽喉,同時抬起左腳,一下把曲翎踹的倒飛了出去。
曲翎卻是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躍起,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沫子,再次跪倒在地:
“屬下眼下還不敢死,若然尋不回小姐,屬下定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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