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包括立憲在內的各種法律問題都歸司法部管,雖然司法部現在不是一個肥差,但是司法部卻是大權在握的。
王士珍輕看似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各省總督是議會選舉,還是中央任命?”
雖然王士珍不算是軍頭們的代人,但是王士珍覺得有義務把這個問題問清楚。
“這第一任暫由中央任命,只要他們勤政愛民,各地的百姓難道不會繼續選他們么?”袁世凱答道。這也是袁世凱的真心話,各省總督大權在握,這要廢物到什么程度才會被地方士紳選出來的議會給推翻呢?如果真的廢物到這等程度,那就老老實實的被推翻拉倒。袁世凱可不想給這種廢物擦屁股。
內閣成員們有些臉上立刻露出喜色,有些人的臉色則陰沉下來。不過沒人提出反對,這件事大家已經爭論的太久,袁世凱一旦下定決心,這也就是最終的決定。想推翻袁世凱的既定打算,沒有人有這個膽量。
“沈大臣,你抓緊把基本條款列出,拿到內閣審議。”袁世凱下達了命令,“議定之后發放到北洋諸省。其他省份也發放到,至于他們辦不辦,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了。”
沈家本立刻答道:“是!”
陳克是11月29日在江西接到這個通告的。他本想去安徽,但是卻放心不下江西的工作。所以干脆從湖北直接前往江西。看到的局面
江西雖然是軍管,不過政委何足道與軍事指揮官華雄茂的政治水平并不亞于其他從事民政的干部。部隊的干部戰士出發前是強化了土改方面的培訓。江西這地方比安徽還窮,社會矛盾更簡單。土改工作的機會多得很,不用說別的,光是打掉土豪劣紳,加上鏟除各路土匪,一年時間就讓江西兩成地區完成了初步土改。
各省的情況真的完全不同,在江西,部隊發現很多山區中竟然存在很多奇怪的村落。整個村子竟然全是自耕農。由于當地經濟情況很差,不大的村落全是自耕農,沒有宗族,沒有祠堂,沒有地主。群眾們有事就商量,沒事自家生活。雖然貧困,卻也不缺乏秩序。唯一的問題是,這地方出“準土匪”。
各地百姓為了謀生,就不得不投身很多出外行走的買賣。各路走鏢的民團很是不少,而走鏢這行當就開始演化成索取買路錢,最后干脆就變成了職業土匪。
工農革命軍這一年多可是沒少和這些土匪打交道,其直接結果就是工農革命軍從兩個師五萬人,變成了四個師十萬人。
在給陳克做匯報的時候,何足道的匯報里頭很明顯的牢牢把握住了主要矛盾,甄別土匪的標準是“為了獲得享樂的錢財”,“還是為了活下去混口飯吃”。
前者絕對是剝削者,這些人統統公審后處死。后者還屬于可以挽救的對象。人民黨干脆就把他們編入了新成立的部隊里頭來。當然,這絕不可能是寬大無邊的。凡是手上有血案的,哪怕是嘍啰,也要公審后處死。
但是何足道卻很有章法,對于廣大被俘的土匪們,人民黨先是組織起來教育。讓他們認清自己當了土匪,并不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是壞蛋,而是為生活所迫。這些土匪實在是無法靠正常謀生方式活下去。
華雄茂與陳克談起這方面的工作,他實在是佩服的很。“足道和政委們天天給這些人講這些,我雖然知道整個計劃,但是心里還是沒底。但是幾次訴苦會下來,就有新同志愿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誰手上有命案,誰在各種搶掠行動中擔任了什么角色。一開始每個人說的都不多,但是這一總結起來,好多事情就能串聯起來。兩個月不到,江西三年內一半以上的搶掠行動都有了著落。這一通公審會開下來,很快就在群眾中有了聲望。”
“正嵐,足道做工作細心,咱倆都比不了。”陳克也笑道。
“文青,你這是在批評我啊。”華雄茂說道。
“沒錯。你就該多和足道學學。”陳克和華雄茂說話一向很直。
“這東西學不來,我試過。讓我說一陣我還行,讓我說半天我立刻就著急了。我真不是當政委的料。”華雄茂也從不向陳克說瞎話。
華雄茂這么直率,陳克也就不強人所難,“那黨校的工作你是當不了校長了。干校你也不行。軍校你得給我抓起來。”
“我覺得我做生意還行。”華雄茂認為不能不表表自己的功。
江西這么大,不可能四處出擊打掉所有的土匪。部隊不夠,而且很多軍事行動耗費太大,也核算。
華雄茂就另辟奇徑,干起了保險團的老行當。
人民黨最早的武裝力量“保險團”,非得說的話,就是“打土匪的土匪”。以壟斷物流和保鏢為經濟手段,向控制地區收取定稅的一個組織。陳克最早并沒想到有水災,他的本意是通過組建這等組織,逐漸滲透和壟斷根據地的行政司法的。結果形勢比人強,人民黨卻直接轉型救災起家。
但是江西山多,水災問題雖然重,但是平原泛濫機會少。所以華雄茂也干脆就把部隊分散開來,以“保險團”的模式開始掌握地方政權。
而何足道大力改造“前土匪”與這個措施充分結合起來。土匪有一個優勢,就是各處的事情都很清楚。有這些改造戰士當本地向導,很多地方的情況就非常容易把握。
所以江西雖然軍管,但是秩序也能有效建立。而且當保鏢也有些收益,還能充分了解各個地方的具體情況。整個江西局面一點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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