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過是雇傭的關系,她想不明白霍太太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
實在接受不了霍太太為自己而死的事實,紀小念蜷縮的抱住自己,哭得整個身子都在抽搐。
霍云承聽到她哭了,他在旁邊說:
醫生說你懷有身孕,動了胎氣,你好好控制一下情緒,不然對孩子不好。
當然,你若想回北市,不愿意留在霍家,等你休息好我也會安排人送你回去的。
就算母親是因為親自送紀小念去機場才發生車禍去世的,但他并不想道德綁架紀小念。
何況她懷有別人的孩子,他自會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紀小念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著霍云承,她說:
我想去看看阿姨,可以嗎
霍云承點頭,可以,我將母親的遺體送到了冰棺之中,為了防止旁支親戚乘虛而入,母親去世這事,暫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起身抬手扶紀小念,能下地嗎需不需要我扶著。
紀小念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忍著難受跟在霍云承身邊。
這兒畢竟是霍云承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眼睛再看不見,卻也知道家里的格局。
他用盲杖探路,走在紀小念面前,帶著她乘坐電梯下樓,徑直到城堡的地下室。
又經過幾道門,紀小念最后在冰冷豪華的地下室里,看到了停在中央的冰棺。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當看到冰棺里躺著的霍太太時,她沒忍住撲通的跪在了地上。
她一邊淚如雨下,一邊啞著嗓子問霍云承:
為什么不等我醒來給阿姨看了才將她放入冰棺為什么不再等等我。
這樣她還能知道阿姨能不能有救。
雖然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霍云承的情況這么久了,她都還沒有辦法讓他復明。
可她真的不甘心就這樣看著阿姨躺在她面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霍云承告訴她,你昏迷了兩天,我媽從車禍現場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當天晚上就去世了。
我也想等你醒來,可我媽的身體自己涼了,僵硬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醒,我害怕母親的身體會腐爛,只好先這樣安排。
至少這樣他還能感覺到母親是存在的。
想母親的時候,他還能來這兒陪陪她。
紀小念趴在冰棺上,感受到霍阿姨真的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她哭得不能自抑,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霍云承害怕她傷心過度對孩子不好,輕步走來她身邊,輕輕地將她拉過去抱在懷里。
別靠近冰棺,太涼了對你身體不好,對寶寶也不好,你控制好情緒我們還是離開吧!
現在家里得靠他,但是他看不見,公司的事他是沒辦法處理的,只能靠這丫頭。
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幫他。
紀小念本就是重情重義之人,尤其霍太太還是因為救她死的,她倍感愧疚,又怎忍心丟下什么都看不見的霍云承離開。
她斂住情緒,起身來跟著霍云承走,看看自己能幫他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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