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孩子的話,兩個大人都是一臉的尷尬,相互對視中,還有種莫名的欲哭無淚。
紀小念轉移開目光,看著孩子教育:知知,不許胡說。
我胡說什么了呀,之前明明是媽媽你答應我的,說會給我弟弟,可是到現在我還沒有弟弟,你騙人。
小家伙氣呼呼的,很是理直氣壯。
紀小念再次被女兒的話給噎到,一時間想張口教育,卻又不知該如何教育。
最后把問題丟給大叔,管管你女兒。
湛封抿唇,似笑非笑,你答應她的事,我可管不了。
誰答應她了。紀小念反駁。
小知知馬上又接道:
媽媽你之前明明答應的,媽媽說話不算數,我不要理媽媽了。
說著,她故作生氣轉頭抱住爸爸的脖子,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湛封抱著女兒,看著小念的目光顯然有些幸災樂禍。
你說你答應她什么不好,為什么要答應給她弟弟呢
你看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跟你制造出一個孩子來啊。
紀小念簡直要被這父女倆氣死了,狠狠地剜了一眼大叔,丟下大叔的衣褲,我再說一遍,我沒答應她給她弟弟。
就你這樣,我還不稀罕跟你生。
真不想再跟他們父女倆糾扯,紀小念摔門而去。
湛封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忽而有了低落的感受。
俊臉上的笑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小念什么意思
還是嫌棄他現在坐在輪椅上嗎
也不知道自己的腿,還能不能好,湛封哄好女兒后,喊了陸景昱過來幫他。
之后又讓陸景昱去找別的醫生過來。
他不是不信小念。
只是怕小念欺瞞他什么,他想要對自己的情況了解透徹,不然心里總是不踏實。
這些天,湛封即便坐在輪椅上,也為父親的喪事在主持大局。
這些天紀小念也沒離開湛家。
而是留下陪著兩個孩子,等大叔休息之時,給他治腿扎針。
靳家人偶爾會過來幫忙,但都被湛封拒絕了。
直到親自送父親下葬,送走遠方親朋,湛封方才松下一口氣。
但是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面對父母的靈位,他又顯露悲傷,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祠堂,久久不愿意離開。
他讓小叔找來的醫生跟他說,他的腿這輩子怕是站不起來了。
即便華佗再世,也恐無濟于事。
而這些天,小念雖然也在幫他治,但是他看得出來,小念憂心忡忡,滿臉凝重。
可能小念也很清楚,他應是好不了的吧。
想到今后的自己,會永遠以輪椅相伴,會永遠無法正常行走,這樣的他,出門都覺得是奢侈,又怎么還能給得了小念幸福。
這一刻,湛封心里又開始有了別的心思。
哪怕知道小念好不容易回來他身邊,哪怕知道他們一家三口難得重聚,他也還是想要把小念推開。
像小念那樣的女子,跟著他吃了太多苦。
他不能再拖累她。
她值得更好的。
想到又要失去小念,湛封只感覺心口像針扎一樣疼。
他低下頭努力隱忍,看著父母的靈位啞著嗓音再想訴說點什么,祠堂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大叔,你在里面嗎
聽到是小念的聲音,湛封努力穩住情緒。
半響才制動輪椅過去,開門。
紀小念看著坐在輪椅上,一身體面,模樣卻有些冷酷,雙眼又顯得那樣猩紅的大叔,很是心疼。
吃飯了,我推你回餐廳。
湛封沒制止。
在去餐廳的路上,他聲音淡淡,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