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口。
寧染靠著門框,聽到陳洛脫口而出的四個字,面頰上的心虛無比明顯。
換做平時,她肯定會數落陳洛兩句,讓他別說臟話。
可現在……
算了。
說就說吧。
因為…確實很帥,帥到了極致便是丑。
陳洛回頭看了寧染一眼,眼底深處一抹笑意閃過,“染寶兒,你就給我剪成這樣?”
寧染玉唇張開,支支吾吾道:“這個…我這是第一次給人剪頭,經驗不足…剪的不好看很正常,以后我多練練,練著練著就好了。”
“多練練?”
陳洛暗暗翻著白眼,指著自己的頭型,“現在咋辦?你讓我怎么出門?”
“我有辦法。”
寧染扭頭跑進了臥室,重新回到浴室門口這邊時,手中多了一個粉色的帽子,“喏,戴上這個就好了。”
陳洛接過帽子打量了幾眼,“現在是夏天,夏天你讓我戴這么厚的帽子,你是想謀殺…我嗎?”
“哎呀,就一小會兒而已。”
這會兒,寧染不敢和陳洛對視,她勾著腦袋說道:“樓下就有一個剪頭發的爺爺,就在隔壁單元一樓,你以往也不是在那里剪頭嗎?”
陳洛打開水龍頭,洗去臉上和脖頸間的碎發,“最近三年,我都沒去趙爺爺那里剪頭,知道為什么嗎?”
寧染一呆,“為什么?”
“因為他只會剪寸頭,小時候不在意形象,我現在都長大了,不適合寸頭這種發型。”
聽到陳洛的解釋,寧染忙搖頭,“誰說的?我覺得…你留寸頭特別帥。”
陳洛用毛巾擦了擦臉,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你確定?”
“確定!”
“以后我要是找不到對象,你可得負責。”
聞,寧染氣得不行,上前一步,雙手拽住陳洛的領口,踮著腳,清眸之中滿是質問,“你還想找對象?你找什么對象?你、你想造反嗎?”
女孩的三連問,聽得陳洛暗笑不已,“瞧你這話說的,我怎么就不能找對象了?”
“魯迅說過,大學里要是不談一場甜甜的戀愛,人生將毫無意義。”
“你、你……”
寧染緊咬著嘴唇,拉起陳洛的左手,在他左手背上咬了一口。
陳洛吃痛,望著手背上那一排整齊的牙印,明知故問道:“你咬我干什么?”
寧染下顎輕揚,“魯迅沒說過這話,你別想騙我。”
“還有,你在大學里不許找對象!也不許談戀愛!”
說著,她指著陳洛手背上的牙印,“我已經給你打上標記,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霸道總裁的味…更足了!
不過霸道之中,為啥還摻雜著可愛?
就在這時,開門的動靜傳來。
等寧染朝著門口喊了句媽媽后,站在浴室里的陳洛急忙將帽子戴在頭上,走出浴室看到拎著大兜小兜的林月琴,連忙出聲打著招呼。
“林姨,怎么買這么多菜,今天中午這是準備吃大餐嗎?”
林月琴看著陳洛,整個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手中的塑料袋接連滑落,掉在地板上。
一秒,兩秒……
四五秒過后,她突然大笑了起來。
陳洛一臉懵,上前將地上的菜一一撿起,語氣有點不太自信,“林姨,我長的…又那么好笑嗎?”
林月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擺手道:“小洛,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搞笑,考個駕照而已,你咋跟去非洲度假了一樣?”
“還有,你這穿的什么啊?短袖,大褲衩子,人字拖,這些也都算了,你為啥還要戴一個粉色的帽子?你不知道粉色顯黑嗎?”
“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么嗎?”
“像什么?”
“像個剝殼的皮蛋。”
“……”
陳洛面色窘迫,回頭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寧染。
趁著陳洛回頭之際,林月琴突然扯掉了他頭上的帽子,下一秒,剛止住的笑意再次席卷而來。
“哈哈……”
“哈哈哈……”
在母親充滿魔性的笑聲下,寧染也繃不住了,蹲在地上抱著頭,香肩不斷地顫動著。
陳洛臉上陣陣發燙,把菜送到廚房,回到客廳的第一時間便拿過林月琴手中的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林姨,你能不能別笑了?”
林月琴艱難地止住笑意,圍著陳洛轉了兩圈,“這頭…哪個王八蛋給你剪的?好端端一個帥小伙,怎么見給剪成了狗見嫌?”
“來,你跟林姨說說,林姨幫你主持公道,到底誰把你的頭剪成這樣,必須得賠錢!”
陳洛指向正蹲在地上偷笑的寧染,“她剪的。”
寧染抬眸朝著陳洛看去,這會兒,她的臉憋得通紅,“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我在剪之前,在腦海中構想過最終效果,誰知剪完后…出現了一丟丟的差別。”
“你確定只有一丟丟的差別?”
“昂。”
陳洛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
林月琴來到女兒身旁,拉著她從地上站了起來,附耳道:“寶寶,小洛這個發型真是你給剪的?”
寧染低不可聞地嗯了聲,“是不是…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