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指著寧明歌道:你應該慶幸,今日同我出門的晚輩不多,不然像你這樣口出狂的后生,是要挨巴掌的!
寧明歌:是嗎那多謝七叔公海涵。既然七叔公不答應,這筆生意就沒辦法往下談了。
寧明歌起身要走,七叔公從身后喊出她:慢著!
七叔公:梁靖家的,你被一位現在捏住我梁氏一族的營生,就可以不顧尊卑禮法。讓我一個族長去和梁靖那個小輩道歉,絕無可能。
寧明歌:七叔公話不必說得那么死,我又沒說要你當眾道歉,你口頭上派人遞個話,讓梁靖高興高興就成。
我原本來糧坊高價買糧,也就是圖這個。
七叔公終于明白了寧明歌的意圖,這丫頭先前來買糧食,是為何緩和梁靖與族里的關系。
只是中途被朝廷的告示嚇退了。
現在自己主動上門,她又起了讓自己道歉的心思。
梁靖這媳婦,得寸進尺!
七叔公想到自己的計劃,最終裝模作樣地沉思了一會,終于是松口了,那行,為了族人的利益,我愿意舍下這張老臉。
梁長海,你去都察院跑一趟,就說今晚我請梁靖這個后輩喝酒!
梁靖家的,這總可以了吧
長輩請后輩喝酒,還不算有誠意
寧明歌裝作歡喜地點點頭,讓身邊的丫鬟點錢,實則心里敲響了警鐘。七叔公所圖絕不止是賣出的這批糧食!
五萬石的糧食,不是一筆小數目,雙方的交易是要寫了契書,按下手印的。
七叔公在草擬契書的時候,加了一句,若今后梁氏一族遇上饑荒、糧價飛漲的特殊情況,可以按照契約價多一成的價格,取消這筆交易。
七叔公以為寧明歌是個甩手掌柜,根本沒有防備她,還一本正經解釋道:過了一萬石的交易,都會加上這么一句。畢竟糧食是從地里來的,收成要看天。
寧明歌盯著面前的契約,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終于明白七叔公要做什么了,他想空手套白狼!
借自己這筆買賣,騙過朝廷的征糧。
寧明歌敢打賭,事后七叔公不但會用梁家逼著她吐出糧食,甚至還會侵吞掉她買糧的錢。
可惜他打錯算盤了。
寧明歌記得前世抗爭糧食的商戶中,就有人用了這樣的手段,結果就是商戶一家人在菜市口整整齊齊。
寧明歌最多是想讓梁氏在這次的糧食價格波動中損失錢財。
還是七叔公知道為族里考慮,這是準備讓一家子上斷頭臺呢!
寧明歌乖巧一笑道:那就按七叔公的意思來。
一式兩份契書都按上雙方的手印,寧明歌爽快地給了錢。
七叔公得逞地看著寧明歌離開。
只是很快糧倉那邊遞來消息,寧明歌帶著糧食,直奔順天碼頭而去。
七叔公:什么她哪里來的那么多腳夫,那可是五萬石啊!
手下人支支吾吾道:糧倉那邊說,運輸的隊伍,全是淮陽王的紅頭驢!
七叔公:什么!
淮陽王的驢子
寧明歌這臭丫頭,嘴里沒一句實話。她居然是替淮陽王買的糧食!
壞了,他那些糧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七叔公隨即想到自己按了手印的契書。
那哪里是賣糧食的契書,那是他們梁家抗征糧食的認罪書!
七叔公:完了!這下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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