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全軍聽我號令,出發紫荊關!”
梁國公一行人比南下的軍需官提前一步到達紫荊關。
像紫荊關這樣的要塞,常年有駐軍把守。
依照軍隊的規矩,梁國公若無陛下的旨意,不能帶人強行闖關,必須在城外駐扎,待南下的隊伍匯合之后繞行通過。
徐靖人未至,信卻已經到了。
梁國公黑著臉,看著自己的兒子,軍隊中的上官給自己的指示。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讓梁國公提前扎寨,為馬上要到來的軍需做準備。
梁國公倒吸了一口涼氣。
信上雖然說得十分簡單,但是若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這上面的軍需,并不是李祥帶回順天城的那二十萬石。
就是說陛下欽點的這位軍需官,在戶部火燒糧倉后這么短的時間內,又再一次籌集到了大概十五萬石的軍糧。
這……這軍糧從地里面長出來不需要時間嗎?
十五萬石的軍需,就跟后院的蘿卜一樣,說有就能有了?
梁國公不敢想象,若這消息傳回到順天去,戶部又要被下了多少官員。
想到這里,梁國公抓緊向楊閣老去信一封,把這個消息告訴對方,也好有個應對措施。
只是令梁國公沒有想到的是,他豢養的信鴿還未放飛,就被人攔下來了。
對方只是軍營中的一位千戶,他客氣地將那只信鴿的尸身還有綁在腳上的信息,雙手遞給了梁國公。
錢千戶:“梁參將,手下的人不懂分寸,閑來無事打鳥玩,誤將您養的信鴿打了下來。
我已經罰了他十軍棍,這信鴿現在原封不動還給您。”
這錢千戶哪里是來賠罪的,他硬邦邦的口氣,讓梁國公還以為他是來向自己問罪的。
只是他看著眼前被一箭射穿的信鴿,連同它腳上被綁著的信,心虛不已。
徐靖的人馬還未與他匯合,目前軍營中的人都是梁國公從軍營中帶來的。
錢千戶如此囂張,眼睛都不眨就敢射他的信鴿,說明什么?
說明他是陛下的人!
梁國公隨即想到那個身份神秘的軍需官,偌大的軍營里,見過這位軍需官的人只怕不在少數,他的身份為何遲遲沒有暴露,一定是有人在幫忙遮掩。
除了陛下,誰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梁國公意識到自己大意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令行禁止的梁家軍首領。
在這個軍營中,他不過是一個參將,上面還有副總兵官,總兵官!
他必須夾起尾巴做人,就譬如現在,“是我疏忽了,當初離開順天的時候,和發妻約好了,待我安頓下來,就寄一份家書回去。”
錢千戶:“徐總兵有令,西北軍營中所有書信走都察院的渠道,若梁參將有需要,可以再寫一封長一些的家書。”
家書長,密報短,這在軍營中不是什么秘密。
梁國公被當面嗆了,也不敢多,只說自己知道了。
他看著四周忙碌的軍營,戰壕已經筑起,糧倉也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切似乎都在為了迎接徐靖和那位軍需官的到來。
梁國公沒想到自己在這里連一封信都送不出去。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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