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是我!”呂萱趕忙回應道。
雖然她能從這聲音里分辨出是表姐呂婉,可這聲音聽起來卻又陌生得仿佛來自另一個人。
在她的記憶里,表姐一直都是那般明艷動人,那聲音更是嬌俏得宛如黃鸝鳥兒一般婉轉,哪像現在,這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透著無盡的虛弱與滄桑。
她心中滿是擔憂與急切,伸手猛地一下子推開了房間的門。
門內的景象讓她驚得瞪大了雙眼,她不由自主地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來。
呂婉頭發干枯如稻草,整個人更是瘦骨嶙峋,好似一陣微風便能將她輕易吹倒。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呂萱定會以為眼前的她是一具干癟的干尸。
要知道,曾經的呂婉是那般的美麗動人。她的容顏嬌艷欲滴,聲音也如黃鶯出谷般清脆悅耳。
可如今,她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陌生得讓呂萱幾乎不敢相認。
“表姐是你嗎?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呂萱哽咽著問道,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她并不是在同情呂婉,而是內心充滿了恐懼。呂婉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那自己的結局又會如何呢?她不敢去想,卻又止不住地在心底蔓延出這種擔憂。
見到呂萱前來,呂婉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她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到我這兒來。”
呂萱穩了穩心神,朝著呂婉緩緩走了過去,輕聲說道:“姐姐,家里一直掛念著你呢,所以讓我來探望你。”
呂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她又止不住地咳嗽了幾聲,才緩緩說道:“真是辛苦你了。只可惜啊,我如今這副樣子,身邊已經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送給你了,就只剩下這枚發簪,你拿著留個念想吧。”
聽出她話里隱隱透著赴死之意,呂萱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嘴唇微微顫抖,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為何會這樣?”呂萱低聲喃喃自語道。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時間有限,于是便趕忙對呂婉問道:“姐姐,您可有什么話要妹妹帶回家里去?”
呂婉靜靜地看著她,眼中似有千萬語在涌動。
這段被囚禁在冷宮中的日子,她遭受了無盡的折磨。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深切地體會到皇上的心狠手辣。
為了從她口中挖出心中的秘密,皇上無所不用其極,那些手段是如此的殘忍,以至于她現在只要一回想起來,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她害怕了,即便心中想要提點家中幾句,卻也不敢有所行動。
可是,呂婉又怎么甘心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死去呢?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怨恨,她想要報復,要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她深知此處有重兵嚴密把守,只要自己膽敢透露皇上所作所為的只片語,那么等待自己、等待呂家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所以,聽到呂萱的話后,呂婉苦笑了一下,說道:“妹妹,這一切都是姐姐自作自受啊。你既然進了宮,就一定要謹慎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