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津恪說道,收回目光,邁步朝著前面走去。
仿佛只是隨口的一句,略微沙啞的嗓音在海風當中顯得有些飄渺。
不只怎么,許時顏的心里忽然沒來由的一陣恍惚,仿佛薄津恪下一秒就要融進風里,可明明他是那么高挑的人,可此時,許時顏就是很想抓住他。
只要是想做的事,許時顏從來不會猶豫,于是她伸出了手,抓住了薄津恪。
薄津恪腳步忽地一頓,扭頭看著自己攥著自己胳膊的手,又順著胳膊看向許時顏,不解。
許時顏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四下飄忽,像是在斟酌著詞句。
“那什么……如果盛家人真的想要把你剔除盛氏,讓盛之俞上位,你也不用太在意,你幫過我,所以作為回報,你有任意要求我的權力。”
口頭承諾向來沒什么含金量,薄津恪從來沒把任何人的話放在心上。
可此時,他看著許時顏那雙眼睛,他的呼吸卻無意識地滯住了。
許時顏盡量讓自己這雙仿佛天生就帶著算計和機心的眸子看起來真誠。
其實她也并沒有自信一定能幫到薄津恪什么,只是想要拉住他,給他一個倚靠,雖然,薄津恪這種人,似乎并不需要。
但只要是人,別管能不能做到,好聽的話聽在耳里總歸是愉悅的。
平心而論,她的確欠薄津恪很多,所以,如果薄津恪真的有需要,她可以幫他。
忽地,薄津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撫平了許時顏被海風吹亂的頭發。
“我已經說過了,羽翼未豐滿前,就不要想太多自己暫時做不到的事,有時候太過自信,有時候容易看不清腳下的路。”
許時顏抓住他的手,有些不快,蹙眉盯著他。
“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反正只要是我承諾過的事,還沒有辦不到的,反正就這么說定了,我絕對不會食。”
薄津恪像是有些無奈,只好點頭。
“好,那我等著。”
天色漸晚,眼看旅店快到了,許時顏微笑著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和薄津恪告了別。
看著許時顏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貝殼裝飾的拱門處,薄津恪唇角幾不可見的弧度重新抿成一條直線,身后,隱藏在暗夜中,一直未曾現身的寧群終于出來,恭敬地朝著薄津恪頷首。
“薄先生,已經調查到了,現在除了y國的佩爾特家族,a國和m國也人蠢蠢欲動,且有人已經到了盛京,和關家鄭家現任繼承人聯系上了。”
薄津恪眸中閃過幾絲暗芒。
“這就是調查局派人去盛家的原因?”
寧群思索了幾秒。
“調查局尤其和關家聯系緊密,如果此舉是世家之間聯合逼迫盛老先生站隊,那我們在盛氏所經營的項目,恐怕會遭受一些影響,薄總,要不我們還是先……”
說著,寧群又看了一眼旅店的方向,越說越小聲。
現在薄先生和許小姐之間眷意正濃,薄先生大概率是不舍得離開的。
“讓秦淮硯轉移手中一部分的項款。”
薄津恪直接忽略了寧群話語中的試探,直接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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