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她的話,許時顏語氣悠悠,繼續自顧自地說。
“生命可貴,你還這么年輕,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嗎,多不值當,我看你也不是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跟我合作,用上你一輩子的時間去給瓊州島贖罪,你就可以好好活著,畢竟你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而且,你就這么確定你那位東家給你的指令就一定是合理的嗎?”
許時顏不緊不慢地說著,朗朗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跟在身邊的鱗影已經朝著周圍悄悄擴散。
“你別再白費力氣了。”
終于,盛銘寒的聲音響起,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你要是不想讓所有人都一起死在這里,現在就閉嘴!”
許時顏腳步一頓,拿在手上的照明用具循聲照過去,盛銘寒和一群手下就站在幾米之外的地方,薄津恪被兩個黑衣保鏢用槍抵著,臉上沒什么表情,無所謂地像是在散步。
看見薄津恪還活著,許時顏懸停在心口的那顆大石頭暫時放下,原本緊繃的臉色這才放松了一些。
許時顏勾唇,看向盛銘寒。
“終于肯現身,是對我剛才的建議感興趣嗎,在交易方面我向來很遵守承諾,我跟你走,怎么樣?”
盛銘寒盯著許時顏,剛要說話,一旁的薄津恪忽然開口了。
“你剛才說要和誰雙宿雙飛?”
薄津恪低沉的聲音比寒冬臘月里的冰雪還要冰冷三分,讓人不寒而栗,一雙幽深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許時顏,充滿著明顯的不悅,明明還被槍指著腦袋,卻完全沒有身處劣勢的屈辱之感,充滿壓迫感的氣場,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掌控別人生死的主導者。
……這是現在問題的重點嗎?
許時顏的眼神無語又復雜,扯著唇角露出一抹笑,好心提醒。
“薄先生,麻煩你能不能有一點身為俘虜的自覺?”
薄津恪劍眉蹙起,不悅的氣息似乎更加濃郁。
“你的激將法真的很低劣。”
許時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臉色驟冷,撇了撇嘴。
“那薄總這么聰明,不如你現場給我想一個方法出來?”
她甚至抱著可能和薄津恪一起死在這里的想法而來,結果這人不但不感恩,居然還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上面詰問她?
難道這芯片除了影響記憶之外,還能影響智商?
“夠了!”
兩人仿佛當他不存在,盛銘寒的臉色快黑成鍋底。
“許時顏,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里不止有一個炸彈陷阱,你想要帶走薄津恪,不可能,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你要是聰明,現在就應該離開!”
許時顏回過神來,隱約覺得盛銘寒的話里有話。
“這么著急,是有誰來接應你嗎,到底是什么人讓你把薄津恪帶走,喬恩斯,還是另有其人,薄津恪身上到底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那枚芯片?”
許時顏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
在說到“芯片”兩個字的時候,盛銘寒明顯怔了怔,眼底深出快速掠過一絲什么,像是畏懼,又像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