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走到現在,經歷了很多失敗,每一步都是在試錯,并沒有人逼迫你們投資,是貪心,讓你們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他只是把陷阱裝飾了一下,卻有數不清的人愿意入局。
“你這是倒打一耙!”
盛老爺子的兒媳林含終于坐不住了,死死地盯著薄津恪,幾乎破口大罵。
“既然有這么大的風險,你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們,你分明就是在把我們當狗一樣溜罷了,我家這些年逐年虧空就是你設的局,誘惑我把所有資本都投注在開發項目上,誰知道你居然是和瓊州島合作!?”
另外幾個盛家親眷也紛紛站出來,朝著盛老爺子訴苦。
“老爺子,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薄津恪分明就是想整我們,還想拉著整個盛家培葬,瓊州島那種地方,風險真的大,薄津恪他也敢冒險,根本就沒考慮過盛家的未來!”
“說得沒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薄津恪凈身出戶,把他手上的資產一并收回,填補虧空,否則,整個盛家就是在慢性死亡啊!”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看向盛老爺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盛老爺子眉心蹙得很緊,像是被聒噪的環境吵得心煩。
盛家這種大家族,生存環境越好,家族內部就越容易懈怠,到了這一輩,幾乎沒什么能用的人才。
盛之俞算一個,上了個京都大學已是不錯,他本來寄予厚望,可后來發現,盛之俞的能力還是太平庸,撐不起這么大一個盛家,再加上太過自滿,又有人小人在耳邊讒,恐怕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
他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薄津恪。
百年難得一遇的商業奇才,工作幾乎廢寢忘食,勤奮努力且一心為盛家,甚至沒有要和他奪權的舉動。
完美的工具。
可現在,他終于發現,薄津恪不是沒有野心。
他的野心不是獲取和占有,而是毀滅,拉著所有人一起毀滅,包括整個盛家。
如同燒掉一朵開得正熱烈的花。
盛老爺子比任何人能都看得清時局,他懊惱,悔恨,當初不該把就這樣把盛氏交到薄津恪的手里。
幾年前那場慶功宴,薄津恪就已經表現出和正常人不一樣的精神問題。
那大概是上天給他的一個警告,但卻被心存僥幸的他刻意忽略。
而眼前這群盛家親眷,竟還以為只要收回薄津恪手上資產就能恢復如初,愚蠢且膚淺。
盛老爺子心中如明鏡,卻發現自己連一個可以商量交心人都沒有。
盛老爺子忽然清楚地意識到一個現實。
他真的老了……
“夠了!”
盛老爺子冷道,阻止了這群親眷的喋喋不休,隨后,又看向薄津恪。
“津恪,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一個什么結果,我希望你的答案還有一些余地,讓我還能有臉去下面見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