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審訊室的門被關上了,許時顏嘗試著掙扎了一下,冰冷的不銹鋼審訊椅冷得像冰,能冷到人的骨子里。
許時顏繃著臉,暫時放棄了掙扎。
或許直到她死了,也得不到薄津恪哪怕一點消息。
但愿陳昱和蔣敏不在她的身上犯傻。
正在許時顏胡思亂想的時候,“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了,隨后,一雙锃亮的皮鞋踏進來,闖進她的視野。
許時顏冷著臉抬頭,銳利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
“張直轄的手段,還真是無人能及。”
張懷黎背著手,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時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是覺得有些遺憾。
“女孩子就是容易沉浸在愛情里,連本該擁有的判斷力和觀察力都失去了,你要是再謹慎一點,或許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許時顏冷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猜很快,你也會坐在我現在的位置上。”
張懷黎不緊不慢地坐在對面。
“口舌之爭暫且告一段落,我今天來,是想給你一個最后的機會。”
許時顏盯著張懷黎,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對這個所謂機會并不感興趣。
張懷黎繼續說道:“你親自下命令,讓你的那些手下撤離盛京,然后親自出面澄清,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你們為了誣陷調查局和世家眾人中人,而隨便捏造的假證據。”
許時顏忽然懷疑張懷黎是不是還沒睡醒。
“張直轄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究竟是真是假,盛京人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這個時候讓我出來澄清,只會讓所有人懷疑調查局威脅了我,沒有人會相信。”
張懷黎的態度輕飄飄。
“這個問題不用許小姐來操心了,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如果我說不愿意呢?”
張懷黎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那薄津恪的命,再加上你母親的命,籌碼夠不夠?”
聞,許時顏的臉色霎時沉凝下來。
“……這跟我母親有什么關系,她現在人在許家老宅,而那里戒備森嚴,你們絕不可能混得進去,更不可能傷害得了她。”
嘴上這么說,但看張懷黎這篤定的帶著威脅的眼神,許時顏還是心虛了,不詳的預感在心里蔓延。
張懷黎笑了笑。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就是從來不說做不到的事,你母親生平坎坷,說不定哪天睹物思人,觸發了什么心理疾病,從樓上跳下去,或者承受不了壓力,上吊自殺,這些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許時顏瞳孔震顫,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張懷黎。
“……你到底用什么東西威脅她了?”
許時顏想不通,下意識地覺察到其中一定隱藏著她未曾了解的信息。
張懷黎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隨后看向許時顏,說道:“你的考慮時間還有不足三個小時,拒絕還是妥協,全在你,事先預感一下拒絕的后果,三個小時之后,你的母親和薄津恪的生命,逝去的時間間隔應該不會太遠。”
說罷,張懷黎拿起一旁的定時鬧鐘,調了三個小時之后提醒。
恰在此時,譚康延來了,站在門口恭敬地喊了一聲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