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和溫玨都是訓練有素的人,許時顏并不怕她看出來。
“稍微大一點的公司,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或者竊取資料,這都是常規手段,溫副組長不如先說說,私下找我,是想問什么?”
許時顏不緊不慢地挑了一瓶低度的酒,倒了兩杯。
溫玨看著她,說話倒是直接。
“實不相瞞,上級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控制盛京的局面,現在瓊州島將開發權給了m國的嚴家,作為瓊州島的繼承人,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許小姐就不用再裝傻了。”
許時顏拿起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抬眸,看向溫玨,探究之中帶著幾絲詫異。
她本以為檢察局的人只是來走個過場,就算是要徹底解決肯定也是偏向張懷黎那一邊。
盛京這么大的一塊蛋糕,光是那些世家每年交給張懷黎的“保護費”就不下百億。
哪怕是看在利益的份上,他們也舍不得放棄張懷黎,可現在溫玨私下來找她,又毫無顧忌地直接暴露出自己清楚瓊州島的內幕……
許時顏瞇了瞇眸,試探性地問:“既然連這個都知道,那溫副組長應該也清楚,張懷黎做的那些事吧?”
溫玨抿了抿唇,“知道。”
“原來你們都知道。”
許時顏語氣嘲諷,特地加重了最后三個字的語氣。
溫玨和袁紹都是執行命令的人,那上層知道的事只會更多。
溫玨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盛京的情況復雜,幾十年前,為了發展,直接劃出了華國檢察院的視線成立了貿易特區,由京都調查局直接管轄,我們要是貿然出手,一定會引起極大風恐慌,張懷黎也會更警惕,這對所有京都民眾來說,都很不利,萬一爆發大規模的沖突,大眾對檢察院的信任度也會降低。”
溫玨這些解釋根本就是借口。
當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能徹底解決掉張懷黎,取出薄津恪身體里的芯片,她不在乎這些人究竟抱著什么目的。
許時顏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鋼鐵叢林,幽幽道:“你們來了之后,這附近的流動人員就不知不覺地多了很多,任何時候,身份特殊的人都最無所遁形的那一個,溫組長這么毫無防備地來私下找我,那些有心之人恐怕早就已經聽見風聲了。”
溫玨早有預料。
“我知道,但太過偷偷摸摸,只會打草驚蛇,讓張懷黎更加警惕,盡量降低影響,解決這件事情,清除盛京的那些毒瘤,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被算計了太多次,許時顏對人的信任度已經搖搖欲墜,盯著溫玨的眼睛,銳利的視線仿佛在搜尋說謊痕跡。
過了幾秒,許時顏終于收回目光。
“關家和張懷黎這兩個罪魁禍首,也只有你們才能連根拔除,可要我配合,我也得看你們究竟能做到哪種程度。”
隨后,許時顏給了溫玨一些資料,那是她查到的關于各地孤兒院的收養和領養資料,另外,則是薄津恪給她的調查員名單。
看完這些資料,溫玨的臉色驟變。
她知道盛京的問題很嚴重,卻沒想到比她想象得還要黑暗,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這些資料確定都是真的?”
許時顏輕啜了一口酒水,語氣淡然。
“這又算得了什么,我是怕你承受不了,所以選了最溫和的證據,這些資料最好還是不要帶走,否則,讓張懷黎知道,恐怕會危及你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