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顏手搭在扶手上,撐了一把站起身,臉上沒什么表情。
“好,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們調查順利。”
許時顏走出會議室的門,很快,隔壁的門也打開了,薄津恪從里面出來。
許時顏臉上漾起一絲微笑,剛要朝著薄津恪走過去,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不管怎么樣,你們這次做得有點太過了。”
溫玨壓低聲音,臉色肅然,冷冷地盯著她,帶著點警告的意味。
許時顏不動聲色,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我以為,溫副組長這個年紀,應該也清楚弱肉強食的道理,不管在哪里,邏輯都是一樣的,某些人在決定入局之前,就應該想到輸的后果。”
她不是個好人,可她不會后悔自己的決定。
許時顏揉了揉手腕,慢悠悠地瞥了溫玨一眼。
“溫副組長不如還是先去查查那幾個人吧,他們身上還有很多驚喜等著你們發現呢。”
說罷,許時顏頭也不回地離去,挽著薄津恪的手臂,朝著外面走去。
兩人的氛圍和諧又安穩,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正在說著什么有趣的事,仿佛只是一對普普通通的亮眼情侶,估計沒人相信,一個多小時之前,有個人葬身在他們手里。
“看什么呢,死者的個人調查報告出來了。”
恰在此時,袁紹從對面的監控室出來,將一份資料遞給溫玨。
溫玨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么,只是在想,人為什么總是不能表里如一。”
袁紹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溫玨突如其來的感慨。
不過也正常,做他們這一行,總是一開始抱著對人性極大的美化,而后破碎再重構,最后接受現實。
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很難堅持。
而堅持下來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似乎也漸漸異化成另一種形狀的怪物了。
但生活還要繼續,拋開那些對自我的剖析,才能輕松很多。
袁紹看向窗外。
萬里無云,陽光明媚,如果今天沒有發生命案,今天本來會是一個好天氣。
“反正只要記住,我們要做的事,是清除,在決定進入檢察局的那一刻,每個人都已經想好了,也預想到了自己最壞的結局。”
溫玨有些渙散的目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堅定,抬頭看向袁紹,聳了聳肩。
“你說的對,人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想太多,話說你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怎么每次都是一副講大道理的樣子,你讓我前輩的臉往哪兒擱?”
溫玨皺了皺眉。
袁紹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帶著一絲笑,轉移了話題。
“附近街區有家特色小吃店,每天人流量爆滿,再不去就沒了,填飽了肚子才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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