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璐本來被趙莉罵得蔫蔫的,但見徐波的態度如此,他像一下打了雞血。
“是啊,我他媽容易嗎,當個破總監,還是個副的,讓柳梅這個娘們壓在我頭上,公關喝酒、平息輿論的時候沖不上去,全他媽靠我沖鋒陷陣。”
“可是趙莉,你竟然訓斥我,我冤死了。”他的眼珠紅了,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徐波見他的挑撥起了作用,心中竊喜,把趙佳璐從老板臺上拽下來。“是啊,趙總,佳璐這些年為‘金禾’的攻關,可是喝了不少酒呢。”
“不說這個我還不來氣,”趙佳璐更來勁了,指著趙莉大聲說,“為了給你們擦屁股,我喝了多少酒,你們知道嗎?為了‘金禾’,老子都喝成萎縮性胃炎了,趙莉,你還說我沒良心,你捫心自問,到底是誰他媽沒良心?”
趙佳璐似乎真受了莫大的委屈,嗚嗚地哭了起來。
徐波繼續充好人,溫安慰著趙佳璐,“佳璐,你放心,公司一定不會讓你這樣的大功臣寒心。”
趙莉冷眼旁觀徐波的拙劣表演,知道他就是一個攪屎棍,是在故意攪和,故意給她和堂弟制造嫌隙和矛盾。
突然間,趙莉的心里涌過一陣悲愴,淚水奪眶而出。她感到無比的委屈,無比的無能為力,她為了這個互貿區,失去了丈夫,與唯一的女兒天各一方。
“金禾”這么大的困局,這么大的壓力,要她一介女流扛起來,她真的扛不動了。
可是,當初費強的好兄弟徐波,“金禾”唯一的副總,在這關鍵時刻不去想辦法與她同舟共濟、共渡難關,卻落井下石,不斷地拱火、拆臺……
趙莉不耐煩地朝徐波揮揮手,示意他把趙佳璐勸出去,“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計算器“啪啪”的響,趙旻在庫房計算再次開業第一個月的營收情況。
經過半個多小時計算和盤點,他的琥珀、蜜蠟等寶石銷售額達到了37.3萬元,去除成本凈賺了7.1萬元,利潤率接近百分之二十。
趙旻興奮得嘴都合不攏了。畢業后來到互貿區開店,三年來最好一個月的盈利,也才只有4650元,而其他每月平均盈利不到4000元,去除給喬嫂開支,也就寥寥沒有幾個銅板了。
趙旻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于是她又認真計算了一遍,最后落到紙上的數字,仍然是盈利7.1萬元。
感覺臉上有些燙,趙旻以為在做夢,狠狠地在腮幫上掐了一把。
痛。很痛。火辣辣的痛!
趙旻拿著一個紅包,從庫房里出來,“喬嫂,咱們這個月的盈利狀況很好,這個紅包代表我的一點小意思,感謝你起早貪晚,與我不離不棄。”
喬嫂瞧瞧紅包,厚厚的,看起來里面至少有一千元,她說,“不用,趙經理,我不需要紅包,只要你能按月、及時給我開支,我就燒高香了。”喬嫂擺手婉拒。
趙旻把紅包塞進喬嫂手里,“這里是1500塊,其中1000塊是紅包獎勵,剩下的500塊,是給你漲的工資。”
喬嫂不敢相信地看著紅包,手里感覺厚厚的一沓,握在手里是那么的踏實、興奮。喬嫂的眼圈紅了,她把紅包放在柜臺上,推給趙旻,“謝謝你趙經理,紅包我還是不能收,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們雖然第一個月取得了開門紅,但保不齊以后會遇到困難,你攢著應急用吧。”
趙旻拿過喬嫂的手提包,拉鏈拉開,將紅包塞了進去。
喬嫂淚眼婆娑地看著趙旻,鼻子一酸,“趙經理,謝謝你,你是咱們互貿區最好、最好的老板……”
銷售形勢喜人,趙旻打算加大購貨數量,她給圣彼得堡打去了電話,重新訂購了一批寶石。